“呜呜……”
嘴里被塞了一段麻绳的张夫人,在烧破的灯笼火光中,见了武松手里卷刃挂肉的腰刀,直接就被吓哭了。
武松问过之后,也没闲着,扎手扎脚的将两个使女捆了,折了她们的绣鞋堵了嘴。
这才起身阴鸷的望向了都监夫人,说道:
“想武松一朝廷公人,阳谷县都头,只因为兄长武大鸣不平,却遭此厄运。
若当时,阳谷县不接西门庆之贿赂,法办了他,诛了我那弑夫的嫂嫂,宰了那猪狗王婆。
哪有武松狮子楼斗杀西门庆的恶果?
武松是公门出身,也勉强算是识法知理。
如今弑嫂‘恶逆’在前,连杀‘不道’在中,诛杀官长‘不义’在后。
我一世间英雄汉,生生被你们这些赃官逼的前路全无,你们该杀啊!”
说及为兄弑嫂,斗杀西门庆,飞云浦连杀四人,鸳鸯楼里火并之前的上官,又诛张团练,捎带解决了蒋门神。
武松也明说了自己的罪责,弑嫂为谋杀长辈,是为恶逆;连杀三人以上,是为不道;以下犯上、弑杀长官,就是不义了。
武松尽数自己罪行,被吓坏的都监夫人,只能边哭边点头。
“二爷,问她都监府的财货在哪?
横着咱们不能白白的杀人,不拿财货。
若财货足够,咱们倒可以看在钱的份上,不杀她的子嗣。”
一天之中,孟州城外施恩拜别,武松喝了几角好酒。
诛蒋门神浑家,又喝了个饱。
之前,鸳鸯楼上杀完人后,又是吃的酒足饭饱。
如今酒劲儿上来,武松的心神已经有些浑噩了。
只能依着李鄂的提醒,问及都监府的财货。
被吓坏的都监夫人也不敢反抗,带着武松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后院小楼。
张都监夫妇的住处,如前院吃酒的鸳鸯楼结构一样,张夫人颤颤巍巍带着武松上了二楼,指了指卧床旁的一個门口,哆嗦着说道:
“我夫妻二人的家当都在屋里了。
武松,你当日也是客气知理的人物,不要一错再错了。
有甚么要求我都应你,你就不要再造杀孽了……”
听到都监夫人言语,武松的眼神再次阴鸷起来。
“夫人,刺配之前,阳谷县的大老爷,应了我回籍之后的前程。
我此番刺配,也是认罪伏法的。
在孟州牢营,再遇施恩,也是武松的冤孽。
本以为恩相是瞧我英武,方起的惜才之心。
不曾想,你们这些文人清客,却也难掩身上铜臭,竟与蒋门神这等厮混在鲍肆鱼铺之中的腥臭之人为伍。
我知那施恩不是好人,快活林不是一处好所在,所以前次醉打,只是小惩大诫。
没曾想,你们这些文人更加的阴毒。
先是以惜才稳我心神,再以栽赃之法害我。
后又派公差衙役,于刺配路上杀我。
尔等居心何其毒也?”
说完心中愤恨,武松也不犹豫,翻转刀身,一刀就拍晕了已经瑟瑟发抖的都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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