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提着的那一丝灵感,旋即散去,留下他记忆中的鲜活模样。
只是……谢豫川仍有一丝遗憾。
可惜流放路上,只有玄墨应急,少了丹青作画,无法将他亲眼所见的神韵描摹出来。
身旁几人可终于见他回神了。
谢武英最为好奇,谢豫川刚收笔,他就没忍住,抻长脖子歪头侧身细看,夜色里真是看不清楚,好在方才谢豫川画画途中,谢文杰见光线暗淡,悄悄重新把烛火燃起,一旁为他照亮。
“六哥!真厉害,画的神女像活了一般。”
谢文杰听见,也靠近观摩,看清后不禁双眼一亮,扭头看向谢豫川,语气惊喜:“六哥,你怎么突然想画神女像?难不成……”
后面的话,他虽未说,可是谢文杰的眼睛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谢武英听到兄弟这话,脑瓜子瞬间转过圈来,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六哥?!”
一左一右,两位同甘共苦的族弟,谢豫川本也没打算隐瞒家人。
沉眸微微颔首,低声道:“偶见神仙法像,只是难以临摹神韵一二,勉强记下。”
谢武英、谢文杰兄弟俩,寒冷的深夜中猛然倒抽一口凉气!
紧接着,二人血液倒冲,血脉鼓胀,神情激动不已!
两人双双转头,四只眼睛恨不得把谢豫川画的神像看穿!
谢豫川抬头,对上张达义微笑的目光,这才惊觉张达义怕是方才一直就在旁边等候自己。
他颔首歉声道:“先生,失礼了。”
张达义哪里会计较这些,笑着摆摆手。
画像被两个大小伙子围着,张达义就算再好奇,也不好挤过去,反正不急于一时,张达义便将谢老夫人方才让谢祯过来看看的情况,告诉了谢豫川。
顺便还特意往后面引了一下,谢豫川抬目远望,与祖母谢老夫人担心的目光对上。
两人之间隔着十多人,谢豫川不好高声,恐惊扰旁人。
“我观武英少爷的神情,猜测与通神之事有关,所以多说了两句,本意是想老夫人放心休息,不过我瞧着,好像适得其反。”谢家老夫人更精神了,张达义语气里有点失策的些许郁闷。
谢豫川感谢几句,宽了张达义的心。
“祖母许是担心我,不是先生之过。”
隔着一段距离,谢豫川知道祖母担心什么,想到自己能够再次感受到家神的“存在”,这份沉甸甸的安心,让他不知不觉中扬起压不住的笑意,朝谢老夫人高兴地轻轻点了两下头。
许是祖孙同心,心意相通。
谢老夫人看见谢豫川的动作,提到嗓子眼的大石块,“噗通”一声沉入心底。
终于踏实了。
谢豫川能再次通神,谢老夫人心中都不知该如何感激。
谢豫川将谢武英从画上拉起,“鹤之,去祖母那边送些安神的补药,让老人家早些休息。”
“立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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