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柳公带着两个小孩来到正院的祠堂。宿柳公关起门,拈起香,祭拜先祖。陶欣和史豪跪在灵前,只顾磕头。宿柳公上了香,磕了头,端坐在蒲团上,开口道:“你们知道拜祭的谁?”陶欣道:“陶家的列祖列宗。”宿柳公责问道:“平日里说什么都不听。”史豪道:“刚才一共拜了六拜。前三拜,拜祭先祖陶潜,再三拜,拜祭先祖陶望。”宿柳先生笑笑道:“说的不错。先祖陶渊明是一代文豪。先祖陶公望,辅佐本朝太祖平定江山,立下战功无数。”陶欣道:“这些我都知道。爷爷宿柳公秉承陶家遗志,文武兼修,曾拜礼部尚书,镇远大将军,后尊祖训归隐山林。”宿柳公道:“就知道耍贫嘴。陶公望留下了一条遗训,你们知道吗?”史豪和陶欣都摇摇头。宿柳先生道:“你们两个是我陶家这一代血脉中最成器的。这副担子不可谓不重呀。”史豪和陶欣忙拜了,说道:“秉承先祖教诲。”宿柳公道:“太祖驾崩后,陶公望就退隐了,是为了保守皇家绝密。当年太祖南征北战,收集了大批武功秘籍和金银财宝。这批宝物中最为奇特的是一个仙桃,服食之后就可以得到二十年的功力。这批宝物就封存在太祖皇陵中。太祖恐百年之后,天下有变,就留下这批宝物作为复国之用。开启太祖皇陵的钥匙就由咱家世代守护,若天下有变,开启皇陵,辅佐新皇,重定天下。”陶欣道:“哇,原来有这样的事。”史豪道:“那我史家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宿柳公道:“当年我正任礼部尚书,先皇召我,要开启太祖皇陵。我断然拒绝,连忙辞官回乡。先皇仍不死心,就将藏有太祖皇陵秘密的《锦绣山河图》交给了靖国王张镇,让他追查。”我正一筹莫展之际,你爷爷史鸿鹰替我出了个主意。他有个兄弟金龙啸,本领非凡,让他去将《锦绣山河图》偷出来,定能绝了先皇的念头。我思前想后除此之外再无他法,就同意了。这金龙啸也着实有本事,很快就将《锦绣山河图》偷了出来。之后,他们避走西域,四年后才得还中原,还带回两个兄弟病金刚和王府护卫剑闪。只是没想到刚赶走老虎又引来豺狼。这金龙啸参透画中玄机,遂起意夺取宝藏。我与史鸿鹰定下计策,开启先祖陶公望的陵墓,将秘钥拿出。开启机关的秘钥共三件,两柄剑和一枝金刚杵,剑就是你们家的两柄曲匙剑。陶公望墓穴中还有一本《述凤论》,是本朝武学大家灵虚仙长所著。他们五个见了宝贝,如我所料争抢起来。陶欣道:“五人,那五个?”宿柳公道:“另外三个就是史鸿鹰的三个结拜兄妹,病金刚,剑闪,竹音。他们到了云南太祖皇陵,却没打开,还险些被那里的机关困死。四人大战一场,史鸿鹰抢回了两把曲匙剑。他知道金龙啸不会善罢甘休,就拿走了曲匙剑自家保管。史天德大婚时,我送了这柄古铜剑和那封密信作为贺礼。现在就是我愿意打开太祖皇陵,也是不可能了。”陶欣道:“那为什么会打不开呢?”宿柳公道:“当年太祖恐宝藏落入奸人之手,在《锦绣山河图》上留下了残缺。开启太祖皇陵的密钥还有这俩柄剑。”史豪道:“原来六大派前来夺剑都是金龙啸在背后捣鬼。”宿柳公将手中的青铜剑放在祭坛上陶公望雕像的手中,说道:“你们都知道了一切,这两柄剑就让先祖保管好了。”
宿柳公刚放好剑就听见外面喧闹起来。宿柳公道:“该解决这个孽障了。”陶欣将门打开,见穆子良和十几个随从在外喧哗。那些人见了宿柳公都收敛起来,不觉得退在一边。陶欣道:“穆子良你的死期到了。”说着挺剑直上。穆子良也不惧,拔剑在手,径来相斗。两人斗的十回,倒未见孰强孰弱。史豪高叫道:“我来帮你。”说着挺剑插入,拦了穆子良的剑招。穆子良见来了一个劲敌,喝问道:“哪里来的小子敢管我门中事?”史豪道:“下邦的小子不识的大爷的厉害,且让你张些见识。”史豪说着展开剑势,连连反攻。穆子良用的剑法是五柳门的,史豪自幼也是学过的,识得其中奥秘。史豪是气定神闲,混不把穆子良放在眼里。穆子良是个浪荡子,斗了数回,只觉双臂酸麻,欲寻路逃了。陶欣焉能放过他,前后拦的死死的。穆子良进退无机,只得死命相抗。史豪玩腻了猫捉耗子的把戏,痛下杀手。穆子良抵挡不住,逃又逃不开,心内生惧,大喊道:“师公,快来救我。”宿柳公凌空出掌,以掌刀挡开了史豪和陶欣。史豪和陶欣惊疑不定的看着宿柳公。宿柳公提了弯头木仗来打史豪。史豪忙执剑挡着,哪知那弯头杖已经突了进来,知道不敌,忙拉着陶欣退开。宿柳公一挥手,身后数十人,围上去前。史豪拉着陶欣突不出去,躲进祠堂。十几个人忙涌了进去。史豪一剑挑起祭坛上铜炉砸向门口,跟着跳上祭坛。宿柳公分开众人,接下铜炉,袖中跟着飞出无数小针。史豪忙用身子护住陶欣,数枚小针不疼不痒的扎入脊背。陶欣脚下忽的一空,身子直往下掉,竟是祭坛上塌了一个洞。史豪忙伸手拉住她,没料到下坠之力这样大,连自己也坠了下去。陶公望的雕像忽的倒下,刚好压住洞口。宿柳公走过去将古铜剑取下,感叹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先祖陶公望在建这座祠堂时,已经为走投无路的陶氏子孙留下了后路。这能怪我吗?”穆子良走过来问道:“师公真的不知道这个洞口?”宿柳公喝道:“师公是你叫的吗?我让你作恶,可没让你杀人。”说完拂袖去了。
史豪和陶欣也不知道自己掉在什么地方了。史豪刚一着地,就大叫起来,陶欣连忙拉着他,叫道:“你怎么了。”史豪痛的全身筋挛,满地打滚,恶吼连连。陶欣奋力按着史豪,急得哭道:“你不要动,你中了爷爷的丝雨针,你越动痛的越厉害。”史豪手指痉挛的似鸡爪一般,勾着陶欣的衣服叫道:“快救救我。”陶欣道:“我现在打昏你,你会好受些。”陶欣说着一掌打昏史豪。史豪双眼一番,昏了过去,但疼痛的厉害,犹自痉挛不已,勾着陶欣不放。陶欣见他样子也吓得两手发抖,把他翻过来,趴在地上,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史豪的衣服扣子在身前,怎么拽也拽不开。陶欣不得已又把史豪翻过来,解了扣子,脱了衣服,又把他翻过去。史豪也是没经过风浪的人,身子紧实,皮肤光滑,连一道疤痕也没有,只是光洁的背上有数不清的小红点,那些都是丝雨针留下的痕迹。陶欣连忙取出吸附石,用内力将丝雨针一一吸出,有取出药水匀匀的抹在史豪背上。陶欣把衣服披在史豪身上,退在一旁,说道:“毒针吸出来,就不那么痛了,不过一会儿痒起来,确实无药可医的,过得半刻钟也就好了。”陶欣抱着双腿坐下,看着他,脸上有如火烧,低头心想:“这是怎么了?”想了半晌,也没个主意。那边史豪身上痒了起来,迷迷糊糊中乱抓乱挠,似梦魔缠身。陶欣忙过去道:“痒起来了吧。”史豪猛的直起身子,抓住陶欣,血红的眼睛瞪的溜圆,喝问道:“都是你害我。”陶欣被他抓的生疼,委屈道:“我没有,没有。”史豪瘙痒难耐,跌下身去,狠命的捶地,将身上抓的血淋淋的。陶欣见了不忍,扑上去,帮着他挠,不住地问道:“还痒吗?”两人四只手仍痒的没出挠,整整过了半刻钟,史豪筋疲力尽的瘫在地上,喘着粗气。陶欣也蹲在地上,抹着满头汗水。史豪道:“怎么会有这么折磨人的毒针。”陶欣道:“丝雨针就是用来折磨人的。陶家在朝堂多年,曾有一个在刑部任职,就发明了这种毒针,专门逼犯人说出实情,要是没解药直可以让人痛死。”史豪道:“那怎么会痒起来。”陶欣道:“涂了解药来得快,去的也快。”史豪直起身子,抓起衣服穿上,身上都被他挠烂了,一沾衣服,火辣辣的,强自忍耐,披上衣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陶欣看看四周,说道:“这里是祠堂下面,应该是先祖陶公望的墓室。”史豪拿着火折沿墙找了一阵,找到蜡烛,点上,照出石洞内的全景。石洞不大,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一侧墙边放着一个木箱,木箱边竖着几十把铁锨。
史豪过去打开铁箱,里面放的也是修补用具,没什么奇特之处。史豪一遍翻看,一边问道:“你知道穆子良是什么人吗?”陶欣道:“怎么突然这么问?”史豪道:“他是宿柳公找来的,做了这么多坏事,究竟为了什么?”陶欣噘嘴道:“我哪知道?”史豪道:“我来到这,把爷爷珍藏的古铜剑和一封密信交给了宿柳公,而这两样东西又是金龙啸费尽心思的要得到的,你说着是为什么?”陶欣听出了史豪话中意思,鼻子一酸,泪水就充盈眼眶,滴溜溜的乱转,说道:“你不用问来问去的,你既有心疑我,就杀了我好了。”史豪见她有几分史涵的小性,就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怎么会?我只是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欣倒不依不饶起来,喝问道:“那也不许你这样那样的疑来疑去。”史豪没脾气了,说道:“那我以后再不说一个字。”陶欣的泪水却也留不住,决堤而出,擦也擦不完,哭道:“我也不用你那样,是我家对不起你,你也别来管我。”史豪过去挨她坐下道:“我是说,现在我家是众矢之的,六大派死咬着我家不放,现在又有金龙啸这只黑手要露面。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洛阳老家凭实力,谁也不怕?就怕他们向这样暗施黑手。洛阳没了,我家就彻底没落了。金龙啸的黑手只怕也已经伸道了江苏这片地方,我刚到江苏,就有人袭了我家的老宅,只怕在路上就盯上我了。”陶欣擦了眼泪,哽咽道:“有个天麟帮在江苏势力很大,说不得是他们。”史豪问道:“天麟帮势力怎样大?”陶欣道:“天麟帮十年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帮派,后来不知怎样攀上了靖国王张镇,江苏这片地方大小赌场码头,就连地方治所的涉外事务也都由他把持了。”史豪道:“他们帮主是谁?有多大本事?”陶欣道:“帮主叫沈万,善使刀,听人说当年闯荡时,胆大心狠,倒也是人物。”史豪又问道:“比我如何?”陶欣看着史豪摇摇头道:“不知道,毕竟人家有本事建立这样一个大帮派,也不是吹的。”史豪道:“好,决定了,就用围魏救赵,釜底抽薪之计。”陶欣问道:“什么围魏救赵,浑水摸鱼之计?”史豪道:“在这里闹他一个天翻地覆,那洛阳就安全多了。”陶欣道:“现在外敌环伺,你我有身陷此地,该怎么办吗?”史豪扶起陶欣道:“这地方肯定有机关,我们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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