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端玉下山找到安玉麟时,他还在没头脑的跑着。青阳端玉忙上前拦着他。安玉麟一把推倒青阳端玉,又跑起来。青阳端玉又气又怒,跳起来,两三步赶上他,拉住他的后项,脚下在他腿弯上一点,就把他整个向后拉到。安玉麟重重的摔倒在地。青阳端玉见他摔倒狼狈,掩面笑了起来。安玉麟摔倒在地,脸上一阵煞白,忙运气平息真气。青阳端玉见安玉麟脸色难看,就不笑了,蹲在他身边道:“你个胆小鬼,上趟山就吓成这样。”安玉麟也不回答,只顾运气,过了一会,才缓过来。安玉麟责怪道:“你知道什么,我差点走火入魔。”青阳端玉也不以为意,说道:“不是说好,把她引到大院吗?你怎么像蛮牛一样,一个劲的乱撞。”安玉麟道:“我着了道了,幸好他手下留情,不然我早完了。”青阳端玉道:“你和他交手了。”安玉麟道:“没有。”青阳端玉问道:“那你怎么就成了那样?”安玉麟道:“没想到他竟会焚音摄魄,不知不觉间就入了魔。”青阳端玉忙关切道:“那你没受伤吧,没事吧?”安玉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笑道:“哪会,也不看看你王上是谁。”青阳端玉见他一好就没个正经,又气又喜,打他道:“胡说,看我不打你。”安玉麟道:“我们还是另寻方法好了。”
青阳端玉道:“别管他们,我们下山好了。”安玉麟默默不语。青阳端玉见他的样子,心中明了,一甩袖子道:“就知道你还想着什么仙子,我自己走好了。”说着转身就走。安玉麟忙追上,拉着她说些好话,哄的青阳端玉笑了起来。
两人正调笑着,猛然听见路边草丛中有声响。安玉麟猛然回头,就见一条黑影从草丛里闪过,安玉麟大喝道:“是哪个贼子?”“呼喇”一声从草丛里窜出一人,转身就走。青阳端玉拿出一枚暗器,激射出去,叫道:“倒。”那人应声倒地,临了还高叫道:“快去报告郎大哥。”安玉麟疾步过去,查看那人已经没有气息了。青阳端玉刚过去就听见马蹄声响。安玉麟忙窜上树,手搭凉棚,纵眼望去,见那山弯处两马驰过,留下一道灰尘。安玉麟叫道:“跑了一个,留下祸矣。”青阳端玉道:“决不能放过他。”说着就纵身前去追赶。
安玉麟在树上见青阳端玉轻功奇异,只见她将身子一扭,就到了半空中,双臂一震,人已到树梢,足尖在枝叶上一点,身子似云燕般滑出,回头看着安玉麟一笑,人就不见了。安玉麟赞道:“青阳家的轻功真是奇妙。”接着叫道:“梓潼,等等我。”说着闪身追去,不能落了后。
青阳端玉在前,安玉麟在后,紧追着那人。那人,连连换马,一点儿也不敢停歇。转了七八转,青阳端玉始终没能追上那人。很快就到了大院,那人着忙,也不住马,直直的从马上翻下,在地上滚了七八滚,伤的浑身似断了一般,跌跌转转的跑过去,大叫道:“郎大哥,那俩小子追来了。”那人撞上门板,推开门,大叫起来:“郎大......”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只说了两个字,就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青阳端玉在远处忽见一条青影从门里窜出,隐入山林中,忙叫道:“喂,你看到没有。”安玉麟道:“离得远,看的不真切。”
青阳端玉脚下不停,忙赶过去,见那人倒在院门口,喉部一条剑伤。抬头一看院中,吓了一跳,忙叫安玉麟。安玉麟往院中一看,也是心惊,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过去一看,几乎都是喉部中剑。院中间躺着朗豪,后腰和颈上各中一剑。两人正看着,安玉麟猛然推开青阳端玉,一枚暗器擦着安玉麟的脖子,射中墙壁。青阳端玉眼见暗器划过安玉麟的脖子,顿时心灰意冷,忙上前抱住他。安玉麟也吓得半天不知言语,直到青阳端玉的眼泪滴到脸上,才缓过神。拿手一摸脖子,一手血,顿时身子都凉了。
“青阳家的两个小娃,速速离去,再上山来,定然不饶。”这话远远的飘了过来,传入青阳端玉耳中。青阳端玉才有些主意,忙向四处看看,更无半点人影。“别找了,人早没影了。”安玉麟说道。青阳端玉道:“你没死呀,吓死我了。”说话都不伶俐了。安玉麟道:“我是死不了的。”青阳端玉推他道:“你伤哪了?”安玉麟举着血手给她看,说道:“伤着脖子了。”青阳端玉惊道:“流了这么多血,快让我看看。”说着,扳着安玉麟的脖子,只见脖子上一条细长的伤痕,不断渗出血来。青阳端玉忙拽了袖子给他摁着。安玉麟道:“你也不看看,有没有毒?”青阳端玉扶起安玉麟去取下那枚暗器,看后说道:“这是我的镖,上面的毒被人清洗过了,不会有事的。”青阳端玉抹了泪,说道:“刚才吓死我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安玉麟把她揽在怀里,也不说话,只轻轻的扶着她的秀发,心中甜蜜极了,猛地一下抱起青阳端玉道:“走吧,梓潼,我们回家。”青阳端玉羞极了,也不回答,静静的躺在他怀里。
安玉麟和青阳端玉一把火烧了农居,牵了院外的两匹马,下山了。走了半日,出了这片大山,找了一家乡野小店,吃些东西。安玉麟在院外饮着酒,看着笼屉里白雾升起,远处红日西沉,青山隐隐。一个农妇在灶台前忙碌着,柜台后一个长者敲着算盘,一条小黑狗,在灶台和柜台间绕来绕去。安玉麟笑着对青阳端玉道:“此番情景,也别有一番乐趣。”青阳端玉打趣他道:“那你在这里做个店小二好了。”安玉麟道:“只要你能做个打杂的,我就愿做个跑堂的。”青阳端玉笑道:“那我也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安玉麟笑道:“我可没答应要娶你。”青阳端玉以为他说笑,推了他一下笑道:“你敢。”说完给他倒了一杯酒。
天渐渐黑了,路的尽头出现一团红影,慢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安玉麟看出那是匹正在游走的红马,想来它背负必定是一个超然物外的隐士。那种洒脱的气息,即使相隔甚远,也让安玉麟心中平静。安玉麟低头喝酒,继续和青阳端玉攀谈。
安玉麟抬起头,瞬时愣住了。小红马上负着一个白衣仙子,慢慢走近,那仙子一派祥和,悠闲的注视着远方。青阳端玉见安玉麟手举在半空,呆住了,推了他一下,说道:“你看什么?”安玉麟一下惊醒,一杯酒洒在桌上,忙站起来,找东西来擦。青阳端玉笑着道:“看你那傻样,着了什么魔。”说着扭头来看。青阳端玉一眼就认出,这个就是安玉麟苦苦追寻的女子。如此清丽脱俗的容颜,可谓天神下凡,青阳端玉不觉也呆住了。
昙儿走到店前,下了马,轻轻说道:“姐姐,给我两个馒头,可以吗?”那个农妇,忙解开笼屉,一团白雾蒸腾而起,拿了两包子出来,也不嫌烫,托在手中,递上去。安玉麟猛然惊醒,上前两步叫道:“姐姐。”昙儿扭头看了他一眼,袖子一拂,把两个包子收在手中,脚尖一点,飞出客店。小红马扬开四蹄,跑了过去。昙儿轻轻的立在马背上,身子随之飘摇,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路口。
那妇人看着手中两枚铜板,自言自语道:“刚才谁来过。”青阳端玉见安玉麟还站在那里,过去狠狠的推他一下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也不怕眼珠子掉出来。”安玉麟道:“刚才真是她过去了。”青阳端玉忽的生出一团火,随手抓起桌上的酒杯,泼在安玉麟脸上,说道:“清醒了没。”酒一下进了安玉麟眼睛,痛的安玉麟忙柔眼睛。青阳端玉掏出一个手帕,给他擦擦。安玉麟拉住青阳端玉就往外走,忙去追赶。
天很快就黑了,走在林中,伸手不见五指,不能再赶路了,安玉麟只得下马。青阳端玉道:“天这样黑,还是寻些柴火,扎一个火把的好。”安玉麟道:“就是有个火把也不济事,还是先歇一晚,明天再走好了。”青阳端玉道:“歇一晚,那仙子早不知哪去了,如何能赶得上。”安玉麟知道她是在故意气自己,也不生气,说道:“不忙,且看我怎样让你睡得舒服。”安玉麟挥剑斩断两根树枝,脱下披风,又把马的缰绳解下来,做一个吊床,绑在两树中间。此时青阳端玉也生起了一堆火。安玉麟指着吊床,得意的说:“怎么样,保证舒服。”青阳端玉道:“不好,晚上摔下来怎么办?”安玉麟道:“不怕,我绑的低些就是了。”安玉麟把吊床放的低了一点,说道:“可以睡了。”青阳端玉道:“那你呢?”安玉麟道:“我在树上,替你望风,免得哪个老虎看上你,叼了你去当夫人。”青阳端玉笑道:“我才不怕老虎呢?”安玉麟见青阳端玉不肯独自去睡,就过去,一下抱起她。青阳端玉吓了一跳,嗔道:“少来碰我。”安玉麟一笑,轻轻的她放在吊床上,说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青阳端玉躺在床上不动了。安玉麟那了几件衣服给她盖上,说道:“晚上天凉,别冻着了。”安玉麟说完,窜到树上,坐在一根树枝上打晃,惊起一群鸟儿。青阳端玉听见鸟叫,说道:“人家说七月七那天,天下的喜鹊都会飞到天上,搭一座桥,让牛郎织女见面。说不定,你的那个仙子也有喜鹊搭个屋子呢。”安玉麟只淡淡的说道:“睡吧。”
到了早上,青阳端玉醒来。安玉麟已经准备好食物,两人吃了些。安玉麟收拾好东西,纵马走了。说也奇怪,昙儿就如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踪迹,直到湖北,才从王引口中听到了昙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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