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入了冬,难得有个艳阳天,窗子半开,落影照进屋内。
玉竹搬来摇椅,放在树下,遮住刺眼的日头。
梁晚余躺在上面,神情惬意,指尖拈起纸页,注意力全在书上,裙摆随着微风轻曳。
瞧见一首喜欢的诗词,梁晚余刚扬起唇角,就听到了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下一瞬,玉露推门而入,脸色煞白,瞧见了梁晚余,才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小姐,大事不好了,考舍今儿去了不少御军,阵仗不小,婢子打听了才知,是这一批学子里头有人动了脏心思,贿赂考官舞弊窃题。”
“如今入了考舍的学子们悉数被抓起来看管审问,大公子也在里头。”
梁晚余心中一紧,扶着玉竹的手起身,低声问道,“父亲母亲可知道了此事?”
玉露点头如捣蒜,小声道,“知道了,国公爷已经赶去那头了,夫人没法子帮上忙,只一味在哭。”
梁晚余冷下小脸,轻声道,“走,与我一同去前院瞧瞧。”
临近大堂,就听到了卫氏压抑的哭声,梁晚余心中不安,加快了脚步。
“我的儿……”卫氏捂着心口,一双眸子哭得红肿,“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
卫氏恍惚抬头,瞧是梁晚余,顿时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晚余,你点子多,快给母亲想个办法,你大哥身子不好,如何能进得了那牢子?”
“父亲已经赶过去了,母亲纵然心急,眼下也没有应对的法子。”梁晚余反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大哥才情绝佳,行得正坐得直,舞弊这事定然与他无关。”
“我自然知道你大哥清清白白,断然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卫氏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轻声道,“今年入京赶考的学子众多,一个一个查过去,不定要耽误多久,我只怕永安的身子撑不住……”
梁晚余眉眼低垂,语气沉重,“科举对于朝廷来说是重中之重,舞弊乃是大罪,圣上派了御军来,即便是父亲去了,那些人也未必会通融。”
“如今除了等,没有旁的法子了。”
“夫人,宫里头来人了,是福顺公公。”
小厮进来禀报,卫氏和梁晚余齐齐变了脸色。
卫氏强稳住心神,与儿媳妇对视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福临就站在门外,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见卫氏出来,福临笑容更甚,扬声道,“喜事到,镇国公府接旨。”
卫氏刚站定,闻言又急忙跪下,心里头不禁在琢磨他口中的喜事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人林氏昭音,才德兼备,淑慎性成,品行温良,特破例晋至嫔位,钦此!”
“镇国公夫人,领旨谢恩吧。”
卫氏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双耳朵,先行了礼,而后僵硬着伸出手去,喃喃道,“臣妇叩谢圣上,圣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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