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弯月高悬,早已入了夜。
镇国公听到小厮的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为何……这个时辰来了?”
谢永安急着起了身,与身侧的弟弟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瞧见了惊疑。
梁晚余握着锦盒的手抖了抖,轻咬住粉唇,指尖用力到泛白。
“快请福顺公公进来。”
话虽是这样说着,可镇国公依旧往外迎了几步。
在宫里做活的人,可怠慢不得。
刚出了前院,就见福顺挽着拂尘,脚步匆匆进了门。
“福顺公公。”镇国公迎上去,面上挂上了笑,沉声道,“这个时辰过来,可是圣上有何要事?”
“国公猜对了,的确是要事。”福顺先是规规矩矩行了礼,而后道了句,“户部查明,谢三爷曾在辽东一脉私放印子钱,暗处培养自己势力,手下还有不少商人效仿,为其做事。”
“慕容尚书递了折子,圣上见后大怒,特来让奴才问一问国公,对此事知情多少。”
镇国公怔然,面上有一瞬的呆滞。
谢永安眼底闪过诧异,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身侧的弟弟。
谢三爷不过是个小喽啰,连个中间人都算不上,背后分明另有其主,东窗事发,竟是他被推出来挡刀。
福顺抬眸,打量着眼前的一家人,低声道,“国公,您可不能知情不报哇。”
镇国公身子僵直,眼底闪过不安,面上却瞧不出半分异样,“还请公公带句话,求圣上明察,我府上与谢锦程所行之事绝无半点关系,若需要我出面,我定然亲手料理了他。”
福顺轻叹一声,上前两步,低声道,“国公,奴才实话告诉您,趁着夜里无人,御军出动,谢三爷已经被捕,妻儿也被禁足,等待审判,您的母亲也在其中。”
“国公,您就听奴才一句劝,陆宝忠一案在前,谢三爷硬要往墙上撞,这回定然是凶多吉少了,你若是知情,就赶紧说出实话来,或许还能落个轻罚。”
镇国公身子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圣上速度竟如此之快,前脚收到折子,后脚就抓了谢锦程……
还有母亲……
“老爷。”卫氏走到他跟前,抬手挽住他的臂弯,面露惶恐,“三弟他怎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牵连了母亲……”
镇国公猛地回过神来,视线落在她脸上,而后又看向一旁的儿子们,心中纠结万分。
择一边便要弃一边,他为人子又为人父,实在难以抉择。
“公公,谢锦程所做之事,我的确不知,若需要我配合调查,我自然也是肯的。”镇国公面露愁容,嗓音低沉,“可我母亲年纪大了,受不得刑罚,可否请公公帮着反映,免了她老人家的苦头?”
福顺面上的神情一变,无奈摇头,“国公担心乃常理之中,可奴才刚从谢宅出来,谢三爷被抓时,谢老夫人举着拐杖将慕容大人抽了一顿,还说什么只死了一帮庶民,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准御军碰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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