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冷哼一声,“有话就说!”
谢庭玉坐在桌前,将昨日梁晚余同他说的话一五一十都道了出来,不过未提梁晚余三字,只说是自己的意思。
“你这脑瓜子整日都想着什么?”镇国公皱起眉,不悦的盯着他,“我还能替别人养儿子不成?”
谢庭玉挑起眉,幽幽道,“可爹细细查过吗?”
镇国公僵住。
这……好像还真没有。
那一夜,他醒来就见崔氏赤着身子躺在自己身侧,哭诉自己醉酒强占了她。
他只当是自己糊涂,却不能不负责任,只好将崔氏纳进门,又惶恐夫人生他的气,半月都在哄夫人消气负荆请罪的路上。
直到一个月后,崔氏说自己有了身孕……
卫氏瞧他这副模样,大为震惊,“老爷从没查探过吗?”
顾及着儿子在旁边,镇国公有些难以启齿,压低了声音道,“我那段时日都在哄你,哪有心思管别的……”
嫁给爱情,卫氏被纵的脾气大了不少,那事过后,的确冷了夫君许久,如今再提,她也没多少底气。
瞧二人面面相觑,憋不出一个屁,谢庭玉无奈叹息,低声道,“依我看,不如找来府医问一问,再取谢昀的指尖血来一验,真相不就明了吗?”
卫氏盯着他,心中迟疑。
自己儿子向来是神经大条的,怎会心思细腻到想起这些来……
一瞬间,卫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心跳得飞快,余光瞥向身侧的夫君。
这里头,有几成是梁晚余的心思?
镇国公蹙紧眉头,沉默不语,像是在掂量此事的可行度。
“老爷,不妨就信庭玉一次,也少不了什么。”卫氏挽上他的臂弯,轻声劝着。
她虽不知梁晚余究竟要做什么,但兰园的人过不安生,她总是乐见其成的。
镇国公默了良久,才低声道了句,“让人去请黄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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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园
小雨淅沥沥下着,不见弱势。
园子里进出的人不多,脚步被雨声盖过。
正中央的屋子牌匾上写着德寿二字,门微敞着,因为能听见女子的撒娇声。
“老夫人,您什么时候能把那个叫梁晚余的弄走呀?”林昭音倚在冯氏身旁,娇声道,“我一瞧见她,就浑身不舒服!”
冯氏无奈,面上宠溺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急,庭玉刚娶了她,就像有了条小猫小狗似的,正新鲜着呢,等他厌了,我一准把那个碍你眼的给赶出去!”
“可是……”林昭音咬住下唇,小声道,“我怕庭玉哥哥是真的中意她……”
“不会。”冯氏摇摇头,一口否定,“你和庭玉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那梁晚余算个什么?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听到这话,林昭音心中踏实不少,娇笑几声,窝在冯氏怀中,“老夫人,您对昭音真好,比亲祖母都要好!”
闻言,冯氏会心一笑,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人。
那人身材颀长,模样俊朗,时常捧着一本书独坐庭院中。
那是她打小就喜欢的人,是林家上一任家主,也就是林昭音的爷爷。
可那人却娶了她最好的姐妹,丝毫不知自己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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