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入寂井浮廊,入眼是一片灰白之色,角落中,异人、墨剑端坐之处,晦暗如斯。
“杀戮碎岛之人,踏上此地,希望汝有足可辩说的言辞。”殢无伤看着来人开口道。
“槐生皇矣,为雅狄王及即鹿之事而来。”
话语甫落,便是死寂杀气临身,肆虐的丧气和杀机毫不掩饰,剑者看向眼前的王者,目光平淡如故,但槐生皇矣丝毫不曾怀疑,剑者下一个瞬间就会出剑。
“殢无伤。”剑者冰冷的报上自己的名字。“你只有一句话的机会。”
对于杀戮碎岛之人,他未第一时间出剑,已是宽容,一句话的机会,已是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
“即鹿之死,非是如无衣师尹所言那般,而是另有隐情。”
激发眼前之人的情绪,一句话,已然足够。
槐生皇矣话未落,寂井浮廊已然风雪骤起,是远比先前还要大的风雪,以及远胜先前死寂的剑意,仅仅立身其中,便有无尽令人沉沦、绝望的情绪侵扰而来。
槐生皇矣心知,这是殢无伤的内心。
眼前剑境,正是殢无伤依自身心内情绪所构筑。
只能说,不愧是霹雳内排得上号的情种。
‘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月亮,但有一刻,月亮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
这句话,正可谓是,殢无伤与即鹿的真实写照。
不过想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人生若只如初见,流放于死地之人,乍见那漫放如雪的竹花,白衫、白雪,在渎生暗地的岁月,那些推心置腹的交谈,未经世事的少年,如何能够忘却,如何舍得忘却。
即便在那之后,数百年的交集,使无衣师尹与殢无伤结下了身后的情谊,无衣师尹也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方才将雪中之谜对殢无伤道破。
是其中固然有师尹珍惜这段少有的真挚情谊的缘由,同样,又何尝不是师尹对殢无伤足够了解。
深知雪中谜破,真相揭露,纵是百年情分,也将瞬间荡然无存,他知晓那一袭白衣对殢无伤的意义,很清楚,当真相浮出水面,那把墨剑会毫无迟疑的指向他。
而如今,没有这份情谊,揭露的真相,捏造的谎言,将在慈光之塔引动何等恐怖的风暴,即便是槐生皇矣也不能完全揣度。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他可以确定的,这对无衣师尹而言,将是一份料所未料的惊喜。
“全部。”殢无伤简单一句,剑者此时等不了半刻,也不愿再听到与此事无关的旁事。
他只要一个结果,一个真相。
槐生皇矣也不刻意矜持,径直说道:“即鹿未婚而产子之事,使无衣师尹在慈光之塔饱受质疑,此事你应该知晓。”
未予回应,寂井浮廊内只有沉默,但愈渐浓郁的死丧剑意,代表着剑者心绪,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
“为了摆脱这份质疑,无衣师尹有意使剑之初出战第十一届四魌武评会,想要依靠二人血缘使雅狄王无法施展全力,以此为机会争胜,但剑之初并不愿意受无衣师尹摆布,为了使其出战,无衣师尹便筹谋了一个计划。”
“以其亲妹即鹿为棋子,将那位‘惊叹’、你以及雅狄王一网打尽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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