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一开口,就让李贤登时尬了那么一下。
差点忘记了,刘仁轨起自布衣,虽然能力不凡,但这文化水平嘛,就确实是有限。
刚才的话,不会冒犯了他吧!
虽然身为大唐太子,李贤心中还是掠过了一丝丝的担忧,不过,这一点点担忧很快就被刘仁轨爽朗的笑声和敞亮的酒量给冲散了!
刘将军果然是胸怀宽广!
“裴令,今日的连诗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把它们都记好!”
正当裴炎摩拳擦掌,打算一展文学造诣的时候,李贤却派下来了一个任务。
裴炎不禁僵住了脸。
啥?
别人作诗,我还得负责记录?
悲催哦!
原来书记员才是裴令的本体!
裴炎无奈,只得摇了摇头,还是把笔头给拿起来了。
“那么就让我来给出个题目,可否?”
咦?
这又是哪一位?
声音有一点陌生啊。
李贤猛然回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一位老者,花白的头发,带着略微拘谨的笑脸,正在毛遂自荐。
“薛公!”
“当然可以了!”
“薛公请讲!”
李贤一边应承薛元超,一边瞟了裴炎一眼,这哥们情报能力不行啊!
他还说薛元超是个老顽固,这不是挺积极的吗?
好不容易抢到这样的机会,薛元超当然不会浪费,他走到酒宴中间,对诸位宾客说道:“刚才太子殿下有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这其中有山。”
“我看,我们就以水来起个头吧!”
“正好也是应了这美酒了!”
妙啊!
太妙了!
郝处俊第一个跳出来赞成,众人有所不知的是,我们这位看起来酒量很不好的侍中,却是个酒腻子。
那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酒啊,但虽然是个酒腻子,却一点酒量都没有练出来。
也算是人间奇闻了!
一听说要用水来做酒令,郝处俊登时就兴奋了!
别人还滴酒未沾,他却已经醉了一半。
薛元超也很激动,这是他在东宫的第一次亮相,刚才模仿竹林七贤的时候,他的表现着实不佳。
虽然李贤帮他安排了最好的位置,甚至还亲自邀请,结果呢,他却根本没有给太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充分表现一番。
要知道,在场的诸位全都是大唐的忠臣,而他薛元超却自诩是忠臣之中,最大号的忠臣!
这样的忠臣,在这样重大的宴席上,怎么能没有出头露脸的机会?
薛元超清了清喉咙,竟然看向了李贤!
太子殿下的心头登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不会吧,老薛!
我给你表演的机会,你却害我!
而此时,薛元超的大点名却如约而至。
“太子殿下,就从你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