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匆匆赶回港城。
医院,会议室。
此时已是深夜,但是几位专家仍然坐在这里等候傅行舟。
在他没进来之前,大家拿着各种资料相互交流,其中一位叫耿仲的教授是负责人。
耿仲教授从事肾病研究几十年,不仅在国内,在国际上也是享誉盛名。
见到傅行舟进来,众人纷纷打招呼。
他们是傅行舟高薪聘请而来,专门负责傅卫军的疾病治疗。
“傅先生。”耿仲代表众人率先发言,“这是才出的检查结果,您看一下。”
“耿教授请直说。”傅行舟在主位上坐下,脸色阴郁。
耿仲见他神色难看,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尽量放轻,“供体的各项检查已经全部做完,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肾脏与傅老先生完全匹配。但……供体本身患有一种凝血功能障碍疾病,如果进行手术,很可能会出血不止。”
“有几分把握?”
耿仲与众位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见:“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五十的机率能保证供体存活。”
“只有百分之五十?”傅行舟突然将手机掷在桌面上,发出的巨响震耳欲聋,也让在座的人呼吸停滞,“我花了这么多钱雇佣你们这些世界顶尖的专家,你们告诉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活下来。”
耿仲神色为难,“傅先生,并非我们没有尽心办事,只是现在的医学水平,还有攻克不了的难关……”
“我不听这些,我只要结果。”傅行舟起身:“他必须活。”
无论出多少钱都可以,无论找多少专家来都可以,他必须活。
耿仲不太明白傅行舟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做为供体,他已经提前签署了协议,自愿捐献自己的一颗肾脏,且一力承担手术造成的任何结果。
包括手术过程中或者术后的死亡。
傅行舟一心想救傅卫军,应该不会在乎供体的死活,但他却要他们一定要保证这个人不出事。
难道,他们之间还存在某种联系?
耿仲没敢多问,“傅先生,关于手术方案,我想再跟您商讨一下。”
傅行舟收敛了所有的负面情绪,重新坐了下来,“说吧。”
会议室里有一个大屏幕,耿仲将提前做好的ppt投射在屏幕上,看到那些文字中出现的一张年轻的脸。
现场说了什么,傅行舟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那张脸在他的眼前逐渐模糊,最后又变成了另外一张。
她冲他微笑着,眼底都是柔情,可是很快,她的脸又变得扭曲,好像一团云突然散了。
她怒视着他,目光似乎要将他整个吞噬。
傅行舟闭上眼,单手支着额头,表情痛苦。
“傅先生,傅先生……”耿仲小心喊了两声。
傅行舟再次抬头,眼中一片血丝,“能不能再等等?”
“什么?”耿仲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给我几天时间,或许,还有更合适的人。”傅行舟说完,不等耿仲回应,已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留下耿仲几人面面相觑。
既然供体已经找到,对方也同意随时手术,为什么还要再找再拖,这样对傅老先生完全没有好处。
傅行舟一向以孝为名,这次是怎么了。
傅行舟坐进车里,手突然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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