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战战兢兢地回禀:“属下方才得到消息,凑崎正广大人率领的死士,潜入木野镇矿场,欲行破坏,不料被明军察觉,双方交手,我方损失惨重,凑崎正广大人亦不幸被俘!”
“混账!!”
岛津忠胜勃然大怒,一掌拍在廊柱上:“岛津氏的精锐,岂能如此不堪一击?!明军也太小觑我等了!”
“家主息怒!”
一旁的家老连忙劝阻:“事已至此,我等还是从长计议为好,那凑崎正广身陷敌手,性命应无大碍,想那韩王朱松也不敢轻易动他,眼下当以大局为重,切莫意气用事啊!”
岛津忠胜怒火稍息,凝眉沉思。
半晌,他缓缓说道:“凑崎正广是我心腹,但也不过一介武夫,韩王若要杀要剐,我等也无可奈何,只是此番他率众偷袭,若是被明军审出我岛津家的意图,那可如何是好?”
众家臣一时无言。
岛津忠胜冷笑道:“诸位,你们可知那朱松此举意欲何为?他韩王不远万里而来,在我倭国大兴土木,究竟有何图谋?”
“难道殿下是想……”
一名老臣凝重道:“莫非韩王有吞并我倭国疆土之心?”
岛津忠胜一拍案牍:“若果真如此,这木野镇不过是他的第一步,若是我等不及早应对,只怕他日我整个岛津领,乃至倭国,都要落入大明的魔掌!”
众臣无不色变。
“那依家主之见,我等该当如何?”
岛津忠胜负手踱步。
良久,他转过身来,凛然道:“明军强大,我岛津氏兵精粮足,绝非等闲之辈!若要一战,也未必没有胜算!”
一名谋士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家主,那韩王背后有大明朝廷撑腰,若贸然出兵,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啊!”
岛津忠胜双目放出精光:“谁说我要明着出兵了?莪的意思是,暗中布局,伺机而动!”
“那朱松初来乍到,对我国不甚了解,我等大可假意迎合,暗中勾结其他势力,伺机发动奇袭,叫他猝不及防!”
“妙啊!”
众臣纷纷点头称是。
“只是,眼下凑崎正广被俘,恐怕那朱松要来兴师问罪,我等该当如何应对?”
岛津忠胜冷笑一声,傲然道:“他朱松能把我等如何?依我看,他顶多来个使节,摆些场面功夫,未必敢明目张胆地撕破脸!”
“我等只需装作一无所知,严词否认,想那朱松也拿我们没办法!他在异国他乡,骑虎难下,断然不敢轻启战端!”
“家主英明!”
众臣纷纷躬身,齐声道:“我等谨遵家主教诲,定当为家主分忧!”
岛津忠胜满意地点点头,挥手道:“下去吧,即刻备办,静候明军来使!”
“诺!”
众臣领命而去,很快便各自散去,忙碌起来。
岛津忠胜独自凭栏而立,望着庭院中摇曳的樱花,心事重重。
果然,仅仅过了一天,韩王府使臣造访。
岛津忠胜派人出来迎接,自己则身穿和服,端坐于主位。
李彦抱拳行礼,算是尽了礼数。
岛津忠胜微微颔首回礼,然后说道:“使臣阁下,请坐!”
李彦开门见山:“在下前来,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