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郑亨微微一笑，心中便知朱高炽的计划已然成功。

他淡定地拍了拍衣角，反倒是寻了个椅子，大摇大摆地坐下。

“我也不怕告诉您，现下燕王已经吃掉了朵颜三卫，接下来便是鞑靼部了。”

本雅失里眉心紧锁：“既然如此，你更不该来！”

郑亨说道：“事情并非没有转机，只要太师答应和燕王合作……”

“你们是否太过天真了，无论如何，我都是蒙古人，怎么可能与你们明人勾结！”

郑亨对于本雅失里的态度并不意外，淡然道：“您误会了，这不是勾结，是合作。”

“合作？让我和鬼力赤互相残杀，然后你们坐收渔翁之利？”

郑亨有些意外，说道：“没想到太师汉话造诣颇深，还会引经据典。”

本雅失里说道：“我去过的地方，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我见过汉人，还见过西域胡人，别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们汉人！”

郑亨说道：“既然你们什么都懂，那我就不然绕弯子了，您就真的甘心久居人下？我可是听说，阿鲁台方才从您这出去了。如今流言早就到了鬼力赤耳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需要我说了吧？”

本雅失里眉间不展，他打量着郑亨，情绪终于平定下来，冷声开口：“继续说。”

“只要您现在同意和燕王合作，等干掉了鬼力赤，您就是首领的不二人选。”

本雅失里冷哼：“你说得好听，我不跟燕王合作，等到干掉鬼力赤，我一样可以坐上那个位子。”

“非也非也。”郑亨摇头。

他定眼看着本雅失里：“就算您不愿与合作，燕王殿下迟早可以拿下鞑靼部，到时候，您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您选择效忠燕王，有朝一日，燕王登基为帝，您就是蒙古可汗！”

本雅失里看似淡然，实则心中早已是掀起惊涛骇浪。

他现在需要权衡两件事，一个是燕王究竟有多大的实力，是否真的能打败鬼力赤。

还有就是，燕王靖难已经失败，如果东山再起，真的能造反成功吗？

朵颜三卫虽然战斗力弱了点，但也是正儿八经的蒙古人，就这样被燕王吃掉。

鞑靼部实力强悍，却也有限，或许真的如郑亨所言，如果燕王全力进攻，迟早能打下来。

好处暂且不提，单单说满天飞的流言，已经让自己很被动！

而且，蒙古可汗这称号，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诱惑啊！

这其间种种……

“您若是还没有想好，今日便权当我没有来过，日后切勿后悔才是。”

郑亨未曾等到本雅失里回话，当即就起身做告辞状。

“将军且慢！”

见他作势要走，本雅失里也忍不住将人叫住。

郑亨站住，问道：“太师决定好了吗？”

本雅失里擦了擦自己额头汗水，这才看向郑亨，说道：“将军所言，我皆已明白，只是不知道如何合作？”

郑亨嘴角勾起，明白大事已成。

他当即回身拱手：“三日之后，我家世子大军开拔，必定前来攻打，届时，还请您做好准备，共举大事。”

本雅失里眉宇间闪过一丝杀意，然后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将军替我向世子回话，莪便在此等候世子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