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稀疏。

城外的密林深处，几名锦衣卫正悄无声息地探查着敌情。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忽隐忽现，如同幽灵一般，不留下任何痕迹。

经过连日来的侦查，他们终于发现了燕军的动向。

就在城外三十里的栖霞山！

明军主力在山脚扎营的时候，甚至曾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内！

只不过，这些燕军不敢冒然出击，而是等明军走后，才开始准备行动。

此时的燕军隐藏在树丛之中，不敢生火，啃着冰冷的干粮，实在咽不下，就用凉水硬灌。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

一名燕军实在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你又怎么了？”

“天天跟耗子一样，窝在这里啃干粮，喝凉水，这还打个屁！”

“嘘！”

同伴立刻做出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这才说道：“你小子不想活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没数吗？”

“我就是觉得窝囊，想当初弟兄们从北平出来的时候，打的南军丢盔弃甲，那时候多风光？”

“再忍忍吧，等燕王殿下打进京城，有你风光的时候！”

“就咱这点人，怎么打？”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喂，你们两个，不得喧哗！”

这时候，负责巡视的校尉注意到这边，立刻过来制止。

“没有喧哗，刚刚噎着了，噎着了……”

“噎着就去喝水，吃完了赶紧睡觉，今夜有行动！”

众人听说晚上有行动，不敢怠慢，赶紧吃完了早早休息。

哒哒哒，哒哒哒……

一匹探马从远处驰来，走到没有路的地方，骑士跳下马，一路小跑到中军大营。

说是中军大营，其实就是個简易的草棚，连遮风挡雨都做不到。

“报，朝廷的兵马正在渡江！”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又有一批探马来报。

“报，朝廷的兵马已经全部渡江！”

朱棣看向丘福等人，眼神犀利，说道：“老和尚的调虎离山之计已经奏效，朱允熥那小子过了江，再想返回京城，至少需要三天时间，可以开始了！”

“殿下，请下令吧！”

众人早就等的不耐烦，最近实在窝囊，还不如拼一把。

哪怕战死在前线，也好过在这里，不见天日，跟耗子似的。

“传本王令，全军出击！”

朱棣一马当先，率众直奔金陵城外郭姚方门。

轰隆！

轰隆！

大炮直接开轰，城门应声倒塌。

“杀！”

“冲！”

燕军一鼓作气冲进去，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守军。

丘福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赶忙说道：“殿下，我感觉不对劲，还是先停一停，再做打算！”

朱棣却两眼放光，说道：“没有兵马驻防，更加说明老和尚是对的，朱允熥那小子将所有兵马都带走了，我们面对的是一座空城！”

丘福皱眉道：“殿下，还是让卑职带人去探一探……”

“不必了，本王已经没有退路，成则天命所归，败则遗臭万年，传令下去，所今夜不破城就是死！”

丘福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下去传令。

朱棣心中又何尝不在叹气，可是，他已经没得选。

姚广孝拖住朝廷主力，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今晚还攻不下，或许就是天意吧！

夜色下，燕军直接从北麓上钟山，在半山腰架起大炮，对准太平门。

郑亨领着一支小队向南走，他们带着两门轻炮，对准朝阳门。

轰隆！

轰隆！

郑亨抵达位置后，直接下令开炮！

两炮打出去，立刻装填，再次轰击朝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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