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的身上落了一层灰修长右腿曲起来后背抵着石块。虽说是灰尘满头满身到底还是遮掩不了她漂亮的轮廓,一双眸子也还是分外清亮的,在手电的光芒中静静地觑着呼吸紊乱的师清漪。
她的左手衬衫已经被磨坏了,手臂上鲜血淋漓,和砖灰混杂在一起看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从表面伤势来看爆破时洛神迅速采取了避开措施,并没有遭遇炸伤,伤她的只是倒塌的墓室所带出的石块而已。这些石块或大或小在爆破的巨大气流冲击力作用下,即使是小小的一片,威力都可以和飞速出膛的子弹媲美。
师清漪手脚冰凉,什么话也说不出,手忙脚乱地把背包放下,翻出急救药箱,又拿了矿泉水和消毒湿巾出来。
她跪在洛神面前,打着手电,开始帮洛神细致地检查伤口。洛神的脸颊上被蹭了两道血口子,师清漪挑起她的下巴,左右一看,发现脖颈处一片模糊的血,把发丝都胶着在一起了,左手的伤势则更加严重,估计是被割开了大血管,鲜血正不间断地往外流。
当务之急是替洛神止血。师清漪把纱布团成团,用力压在洛神左小臂的伤口处,捏住她不敢松手。
只有止了血,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处理,这个等待凝血的过程无疑是十分枯燥的。一个按着伤口,一个被按着,两个人都是一声不吭,气氛尴尬得诡异。
而实际上,师清漪心里心疼得不行,胸口就似堵着一口闷气,根本无法宣泄,但是表面上她又不好表示出来,只能低头看着那团止血的纱布。
鲜血很快浸润了雪白的纱布,还在不断蔓延,刺目惊心,好像怎么止也止不住似的。
她被那团鲜红晃了眼,等她回过神时,才察觉到脸上沾了某些冰凉的液体。
几滴泪花扑在纱布上,将鲜血的颜色冲得浅了一些。
师清漪怔住了。
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令她讶异,甚至恐惧。
自己认识洛神才几天,为什么会心疼她到哭?
师清漪表面看起来清丽柔和,娇娇柔柔的就像水做的,实际上心理上坚强得很。她认为眼泪无非是属于弱者的,过多的眼泪只会变成一种廉价品,当初得知那个人的死讯时,她都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如今这时候,她却想着掉眼泪?
师清漪右手压住纱布,左手慌乱地摸了把脸,当做掩饰。
洛神静静地将师清漪望着,眼神爱怜而温柔,像是在看一件至宝。
终于,她抬起颤颤巍巍的右手,轻轻地蹭了蹭师清漪的脸颊,道:“这里烟尘多,很容易便会迷了眼的。当心些。”
师清漪像只略显慌乱的小兔子,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尴尬,顺着洛神的话道:“是……是很多灰,我眼睛不大舒服,不好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又轻声问:“我这么压着你这里,你会不会疼得厉害?”
洛神摇头:“还好,你打开来瞧瞧,大抵止好了。”
“这么快?”师清漪抬手看表,才过了两分多钟,按照这种大出血情况,两分钟根本不可能止好血。
洛神眼神示意左手上压着的纱布,师清漪将信将疑,小心地掀开纱布,发现血果然止住了,伤口处现出一团长而模糊的黑红色血痂,旁边都是脏污的灰迹。
她和自己一样,竟然也是快速凝血的体质?
师清漪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喜悦,连忙拿矿泉水冲洗了一遍洛神的左小臂,把混杂灰尘的血污冲刷干净,再给伤口旁边上了碘酒消毒,最后小心地拿纱布与绷带包扎好。
师清漪又帮洛神擦干净灰尘,把脸颊和脖颈处的血口子处理了下,消毒后贴上创可贴,才道:“暂时先这么贴着,出去后再带你去医院检查消毒,打一针破伤风预防,毕竟是大面积开放性伤口,免得到时候感染了就麻烦了。”
洛神勾唇一笑:“我没那么脆弱。什么是破伤风?”
师清漪道:“一种很棘手的感染病,极难治好,只能靠预防。所以我们现在得快点出去,不要再继续待在这个墓里了。我知道你很想弄清楚当年你入墓的来龙去脉,但你都这样了,还是先暂时缓一下,后面再想办法。毕竟这世上没什么事,能比得上你……你自己的性命安全更重要了,不是吗?”
洛神点头:“嗯,都听你的。”
“身体上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师清漪的目光落到洛神衬衫上,衬衫磨损了很多地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大伤口。
“不晓得,我没感觉。”洛神淡道:“不过我的左手使不上气力,约摸是腕骨断了。”
师清漪心里一抽,不放心道:“有时候没感觉才会出问题,我帮你检查下。”
她凑过去,去解洛神胸口的衬衫扣子,解了几颗之后,突然莫名地有点不好意思,双颊勾红道:“你不介意吧?”
洛神眼里光波流转,瞥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没看过。”
师清漪蓦地回想起当初洛神在她浴室里沐浴的那一幕,流水美人,实在是养眼到极致的一副画。
越想心越乱,她面上故作镇定地接着解洛神的扣子,随着扣子全部被解开,洛神光裸的肌肤就这么映入她的眼底。
实在是一副漂亮的身子,就像出水的白莲,每一寸肌肤勾勒出的光晕,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即使肌肤上现出细细的几道伤口与淤青,也遮掩不了这副身子主人原本的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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