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个周末,时寻特地将一群人组了一个剧本围读会。
花了两天时间,除了给他们讲人物。
还给他们讲解每一组分镜头,细节到将表情都勾勒出来了。
图文并茂的讲述自己想实现的效果。
这说白了,对于演员来说,已经属于有点作弊。
不用自己进行额外创作,只需要像描一個红模子,严丝合缝的对上号就行了。
但正式开拍之后,时寻发现自己还是乐观了。
问题主要出在江衫身上。
这姐们儿目前基本就没演过戏,训练时间也短。
感受力确实很好。
但无法通过表情和肢体准确传达出那种情绪。
一场强奸戏,拍的时寻脑溢血都快犯了。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姐姐。”
他曾经一直以为自己脾气挺好来着。
这会儿拿着扩音器都能吼出来了。
“那我害怕啊,叫大一点也不行。”
江衫咬唇歪头,有点委屈。
“后期要配音的。”
“算了。”
“继续。”
——
“咔。”
“江衫,你那什么表情?”
“你在郊游吗?刚被强暴完,上车跑步是吧。”
——
“我要表情,细腻的表情。”
“你,一个司机,劫匪来的时候,你甚至帮了一些乘客。”
“现在,劫匪要强奸你。”
“他们却袖手旁观,眼睁睁被侮辱。”
“不光如此,有的甚至在嘲笑你。“
“你气不气。”
“气。”
“那你倒是表现出来啊。”
“还有,你嘴唇上有糖啊,老咬嘴唇干嘛?”
“不是画过表情图给你看吗?拿镜子来,对着镜子调整。”
——
一天,所有人的戏都很正常。
唯独江衫,关键她还是‘戏眼’。
时寻试图把片比控制在1:2也彻底成了奢望。
时寻嗓子都喊哑了,看大伙都有些疲惫了,正好也是中午了:“算了,先停一会儿吧,正好到饭点了,吃饭吧。”
“老王,把盒饭搬过来。”王锐跟几个室友,一块抬了一个大箱子。
王锐把一份盒饭放到监视器前,对着某个方向,挤眉弄眼,小声道:“我刚才瞧着,眼睛红红的,好像哭了。”
“话说你小子也太粗鲁了,有这么凶妹妹的嘛。”
时寻撇了一眼,见江衫一个人往树林那边走了,微叹:“换你你也凶。”
“唉。”他起身拿着份盒饭,朝着树林那边走过去。
江衫正在一个石头上坐着,拿着个镜子,眼睛红肿,鼻子都哭的红红的,一手则握着一叠时寻给他画的图,不时的看一眼。
“练习呢?”
时寻在他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打开了盒饭,大口大口地吃着。
江衫没理他,从小到大,她爸都没有吼过她。
她又是个玻璃心,娇生惯养的。
被打击的,老实说,都想撂挑子,不干演员了。
退学回家复习再考别的学校。
但又不服气。
“你光这样练不行,你得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感受人物的同时,思考,为什么我要你做这样的表情。”
“再把这种感受用你的方式成功演绎出来。”
快速吃了饭,时寻又看着她。
“我思考了呀。”
“那我就是达不到你的要求,不这么练怎么办。”
说的激动,泪珠儿,没控制住,从眼角飙出来。
时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似乎要帮她擦泪。
江衫有些惊慌,连连往后退,挑眉:“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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