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李胥丽表现的很谨慎,但无关于她跟骥二郎单独相处。
只是因为车太大了,不好开。
“骥医生,你别怪我师父啊,他真的已经尽力了。我都听见他和交警队那边打了五个电话,而且……”
她语气犹豫的劝说道:“如果真的能够证明你的精神病没问题,那上一次的事情,或许还会有波折。”
这确实是个问题。
上一次的事情,虽然是面对杀人犯,但却并不存在什么正当防卫。而且和七年前的事情一样,骥二郎都存在着极为严重的知情不报。
知情不报一般不构成犯罪,只有在明知是犯罪的人还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构成窝藏、包庇罪。
骥二郎知情,却没有为罪犯提供任何帮助,反而是活捉了罪犯,听起来是不构成犯罪的。
但问题在于,他当时是和骆李二人在一起,并且称病甩开了这两个警察。
而且他对罪犯的暴力行为,可以说是被骆李二人给制止了,并非他主动停止。
也就是因为他非常的特殊,并且真的有精神病,以及事后骆李二人的证词是偏向他的。
不然的话,肯定不会直接从分局被送到精神病院,看守所是要待一待的。
但骥二郎却不以为意。
“为什么不能是我打完人之后,经过治疗病情稳定了呢?”
“……”
李胥丽觉得,这不像是精神病人的发言,像神经病的发言。
“难道以后你每一次这样做,都说是你发病了,然后又说自己的病情稳定了要求出院?”
“不行吗?”
骥二郎理直气壮的道:“精神病这方面,我是专家。”
“……”
李胥丽有些生气:“如果都像你这样,那精神病就不是病了,反而是特权。全世界所有人,都会想得精神病,都会成为精神病。”
“你说的很有道理。”骥二郎坚持道:“但我就是想要驾照。”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驾照。”
“你!”
李胥丽深呼吸,不断的在心里重复道: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被变成神经病也要走完!
她这两天其实一直在思考,结合骆民伟的提醒,以及她亲眼看到、听到的,骥二郎并没有加以掩饰的野心,所以想到了一种可能。
原本她不好直接说出来,但此时见骥二郎油盐不进,所以忍不住了。
“你想让我师父从线人方面入手,给你做担保让你拿到驾照,是为了抓住我师父的把柄吗?”
“如果以后我师父升职了,却不愿意帮你的忙,你是不是就要开车撞人,把我师父给拉下来,甚至是送进去?”
骥二郎微微皱眉。
通过内后视镜注意到这一点的李胥丽,心中一紧,但下一秒却变成了愕然。
“原来你师父真有办法帮我拿到驾驶证啊。”骥二郎的语气有些惊喜,然后催促道:“那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我搞定。”
“可是……”李胥丽有些傻眼,骥二郎竟然不知道她说的那些。
“可是什么?”骥二郎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是精神病,又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要开车撞人?”
好像是啊。
李胥丽突然觉得,她有些太小人之心了——骥二郎暴揍杀人犯的原因其实很清晰。
但骥二郎又道:“不过,要是碰上了上一次的那种杀人犯,有凶器在手,或者是非常能打的。甚至是什么有枪的毒贩团伙,用车撞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
“怎么,这样的也不能撞?”
“能撞!”
李胥丽的回答斩钉截铁,然后又补充道:“但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还是我来撞比较好。”
她生怕骥二郎有意见,再次补充道:“不是你说的,让我多拿功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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