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些大门大户的,随行弟子便有数十人,几个道长被众星捧月簇拥在中间,端的是威风堂堂。
道教近代以来疲软势弱是一个没有办法回避的事实,大多数道观为了迎合民众,已经全然商业化景区化,唯有一些深山老林的法脉还能保持初心,守着一些陈旧的老东西。
说不上谁好谁坏,道观商业化的同时也是对道教的一种推广。
郑昭元也知道先前承包玉清观的那些家伙虽然把道观弄得乌烟瘴气的,但也从一种程度上将玉清观保留了下来,并且在市里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郑昭元虽然一直在玉清观苦修,但跟一些法脉的老道士倒还有些交情,相谈甚欢。
中间有上清茅山的一个道士,好似是上清派的嫡传弟子,在一众道士中神采奕奕,神情十分激动的与周围人在炫耀些什么,听的一众道士表情凝滞,些许脾气大的更是暴起与他争辩。
郑昭元离得远,只能依稀听到监事,俘虏几个字眼,刚想听清,一道气劲十足的声音从前边传出,众人凝神望去,却是一个老道长。
有人认出他来,道这是青城山上老君阁敲钟的老道长,名为齐乾漱。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青城山齐乾漱见过诸位道友,各位道友远道而来,还请上山歇息,山上已经给各位安排了客房。”
说完后,齐乾漱进入人群中一把压住那位上清弟子的肩膀,将他提到外边来不知说些什么。
等那位上清弟子回到人群中,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别人再问他却怎么也不敢出声了。
郑昭元环视一圈,没有看见李阳的身影,知道他不会来,叹了口气,被专车接到了青城山上。
待了两日,这期间倒是没有人打扰,到了九月二十六,郑昭元便起来收拾着装,在两位道童的侍奉下,穿上蓝色得罗(道教法会时一种道袍),配戴五岳冠,来到大殿。
罗天大醮的流程繁多复杂,周期也长,包括一系列复杂的宗教科仪和活动,焚香、开坛、荡秽净坛、安位供天、呈疏上表、诵经礼忏、回向落幡、送神等等等等。
大殿之上早已人声鼎沸,殿中左右两侧侍奉有四位天师和二侍童六尊铜像。极为宽敞,许多扛着摄影机的记者媒体跑前跑后,录制影像。
在道士引导下走到了他的位置,郑昭元便低眉垂目,静静等待。
不一会便响起了道教音乐,除了道人演奏之外还有两个一米高的大音箱。
三名穿着青红紫道袍的道人手捧如意从旁边进场,罗天大醮正式开始。
…………
“伏以,青华演教,宏开救苦之门。西蜀传经,广演度人之典。兹者,瑶坛星拱……”
普渡区内五色布遮天,一场法会聚集有上千道士,规模宏大难以言表。
有趣的是,这场法会却并没有邀请那些外国的道协,一些大法脉收的肤色各异的异邦道士全部没有出现。
除此之外,整个仪式过程严格遵循传统的道教仪轨,倒还看不出什么特殊来。
如此过了几天,罗天大醮的仪式一项项的过去,郑昭元刚回到客房脱去道袍,外边就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来,正是前几日山下那个一吼镇住众道士的齐乾漱。
“郑道长还请稍作歇息,晚间我们还有一场说法会在灵官殿举行,请郑道长带上贵派器物,按时到会。”推开门,齐乾漱拱手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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