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规模数十人的参观团，全都怀揣着不同的目的，来到即刻飞行拜访。

尽管人数有限，但他们拥有各自领域的绝对话语权，不仅意味着即刻飞行正在得到各界认可，同时也是一桩桩价值不菲的商业合作。

宇航局的孙连城主任是此次参观团的撮合者，他为了帮即刻飞行牵线搭桥，没少费嘴皮子说好话。

秦宇缓了两步落到孙连城的位置，与他并肩同行，说道：

“孙主任，这次真的辛苦你了，帮我们介绍这么多人来。这里地处山区，没什么可招待的，中午让厨师开小灶给您做点靖北特色菜，也算聊表谢意啦！”

孙连城哼哼一笑，“我可听说，你们提前几天就准备素食菜单了，就为了照顾延觉住持、和那帮道士们。怎嘛，轮到我就随便蒙混过关了？”

还真被说中了，秦宇只好解释道：

“孙主任，您也知道，素菜好准备嘛……”

孙连城挥了挥手，“行吧，我都懂！谁不知道佛门、道门协会腰包鼓得很，你们想宰一笔我就管不着了，我也不是奔着吃饭来的。”

参观团在即刻飞行偌大的总部里四处张望着，孙连城连连颔首，对即刻飞行的工作氛围很赞赏，

“每个人看起来都活力四射，特别有干劲啊，比我们局里那帮死气沉沉的小伙强多了！”

秦宇道：“国企家大业大的，我们肯定没法比。这里人少，所以大家互相都熟，熟人一块工作，自然氛围轻松一些。”

孙连城却摇头，“这不是家大业大的区别，而是本身制度的差距。你那位老师、艾教授有句话说得特别好，形式主义、投机主义和形形色色的规则，才是航天业裹足不前的根源！”

他一边参观员工们的办公环境，一边打量他们的工作内容，点评道：

“我们那儿，每天就是用盗版软件画图、做仿真，比照模版写各种报告。抄国外的设计不叫山寨，叫什么呢，叫逆向研发！仿制图纸还是找掮客花几倍价钱买来的，有些甚至本身就是开源图纸。”

“大家都在看人下菜碟，对领导唯命是从。当然这不是卑躬屈膝，而是怕背锅。领导呢，不懂型号也不懂技术，制定的规章哪怕再不接地气，底下人都得强制执行。”

“每个项目，设计研发只需要一小段时间，大多数时间要用来编写各种报告、评审文件，周期长达几年甚至十几年。这位领导一个意见、那位主任一个想法，改来改去，有些人甚至开始无理取闹。”

说完这些，孙连城的身躯似乎都佝偻起来，他拍着秦宇的肩膀说：

“我在这样的大染缸里厮混了十几年，即使坐到主任的位置，有些事仍然身不由己，你能明白吗？”

秦宇颔首，“学校那么小的地方都有学阀，国企里肯定也山头林立。”

孙连城望着即刻飞行的一楼办公区，一张张年轻面孔，询问道：

“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啊，有很多是刚毕业吧？”

“嗯，现在即刻飞行500多名员工，有经验的工程师只占15%左右。从学历看，硕士及以上的占32%，本科及以上占85%。”

孙连城点点头，“这个年纪好啊，正是最富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时候。我看很多人都能独当一面、担任不同部件的设计师了，这要在我们那儿，起码得熬十年资历才有机会。”

秦宇笑道：“我们三个合伙人当时还开玩笑说，应届生既能吃苦、还有创造力。他们不需要照顾配偶和孩子，不用花时间跳广场舞、打太极拳，可以一门心思的扑在科研工作上。

因此任何项目大家都能做出最快最准的判断，年轻人们也愿意把宝贵的青春奉献到这里，让公司榨干他们的每一滴血汗。”

孙连城说：“我如果在年轻的时候，肯定也要投奔你麾下。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议论你吗？”

秦宇摇了摇头。

“形容你是龙国民营火箭的精神支柱、业界传奇。很多人都把你比作刘皇叔，用无与伦比的魅力吸引年轻人来到即刻飞行。”

孙连城侃侃而谈道：“登陆火星的美好愿景、领导的独特魅力、宽松的工作环境、大胆尝试的勇气，杂糅成一锅令所有人趋之若鹜的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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