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个好师姐,还是得处啊。
“嘿嘿,说到底。同门师姐弟之间,哪里会有隔夜的仇啊。哈哈,既然师姐要钱,那不如我就从玉足堂的生意里面抽出两成干股给她,也算是回礼了。”
张楚峰顺着甲板,一路登上船顶,看着这壮观的十艘大船,不由得十分满意,在心里感慨道。
……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
自从隋朝开凿隋唐大运河以来,这天下的水运就变得更加迅捷。
船队此行恰逢顺风顺水,运气极好,使得布帆满张,快似奔马。
又兼他们船队上面挂着竹花帮的旗帜,使得一路的水匪和草寇并不敢骚扰半分。
这使得他们这支船队在水上行了五日功夫,便将航程行了大半。
不过这一路上,其实也有不协之处。
“大当家,你看。这岸边的流民,越来越多了。我听说江淮杜伏威正起兵攻打历阳。这些人,恐怕都是逃难的。”
桂锡良的用手指着岸边的流民,在脸上露出一抹悲悯之色,低声说道。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莫名其妙的,张楚峰的口中念出这句自家前世时看过的诗句,继而又叹了一口气:
“隋朝将亡,天下大乱,也就是这么回事了!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有些事情,不是亲身经历过,那么就不会明白,人世间的悲惨,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世今生,张楚峰都看过不少历史书,明白乱世人命如草芥的道理,听说过易子而食的故事
可也只有今天,他真正看到那犹如末世一般的场景。
才让他真正明白,所谓的乱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即便心里也有些感触,可张楚峰也并没有忘了正事,又开口嘱咐道:
“这陆地上乱起来了,水面上怕也不会安静。
竹花帮的名头虽响,可也未必能拦着那些穷途末路之人。
锡良,接下来的水路,你要更加仔细一些,千万不要着了别人的暗算。”
桂锡良连连点头,说道:
“大当家,你放心吧。这船上的水手,要么是帮里面的老兄弟,要么是我在江都周边招募的穷渔民,全部都是仔细人,错不了!
不过我们船上这些人,若是对付些流民水匪,倒是不难。
可若是遇到了杜伏威的江淮军,或者朝廷的兵马,那就麻烦了。”
张楚峰微微颔首,倒是明白他的意思。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
在乱世之中,最可怕的,还真不是贼人,而是朝廷的兵马。
那些人下手,才是真的狠。
更狠的是,如果是朝廷的人马抢劫,你还不能还手,只能静静等着他们杀。
否则只要敢反抗,军队就会给你安上一個谋反的罪名,那么未来死的就不会是一个人,而是九族尽灭。
“不妨事!这附近虽然也有战乱,义军和朝廷的兵马犬牙交错,反复厮杀。
但是战争都发生在陆地上,几乎没有出现过水战。
所以我们只要顺着水路走,不在沿途下船,应当也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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