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哪里也不会去的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她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莫里亚蒂在那时究竟和薇说了什么？

我觉得不管说了什么事，薇都不该就这样丢下我。我曾经对她说过，我无法离开她，而她也笑着对我回应，让我成为一个没有她就活不下去的废人就好。

我照做了，可她没有。

我的心中有被背叛的愤慨，有莫名的疑惑，有无力挽回的绝望，但更多的，还是即将失去薇的恐慌。

我用手肘撑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努力向前拖曳着身体。

熊熊燃烧的火海前，薇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眼眸中映照出我不堪的身影。

“是啊，莫里亚蒂究竟和我说了什么”

她兀自驻足在不远处，我离她尽近了一点。

“不，霍菲，她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我知道了。我会身处伦敦的原因，或者是她想要杀死我的原因”

“原因原因又是原因！原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原因当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结果。你不是也很清楚这一点吗，霍菲？过家家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不再属于你，你也不再属于我，就这样结束了。只是造成这个结果的人并非你我，而我们却没有拒绝它的权力。”

“如果我硬是要拒绝呢？”

紧握的双拳令玻璃渣刺进了更深的血肉中。火势肆虐着，每呼吸一口气，肺部都像被灌进了一壶滚烫的开水。我感觉喉咙干干的，又很黏，被融化一般的痛楚叫我苦不堪言。

“没有如果，霍菲。”

“做了就有了我再说一次，薇，我拒绝！”

弹夹里只剩下一发子弹。我咬破舌尖，借助瞬间的刺激举起枪。

薇不知道我有枪，更不知道我会将枪口对准她。她静静地看着我，我的手在颤抖。坚硬的玻璃夹在枪柄和血肉之间，有种奇异的触感，好像它本来就是我双手的一部分。

我想要瞄准她，手臂抬起，又落下，想要再次抬起时，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力气。可能是我做不到，也可能是我已经撑不住了。

薇再次背过身。

“霍菲，省省吧，你连瞄准我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想威胁我吗？”

“哈哈我确实是没有力气瞄准你了薇，我说过的，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所以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一定是坏掉了吧。

我将枪口抵住太阳穴，向她喊道：“来吧，薇，如果你再前进一步，我就扣下扳机我就这样死在你的面前！”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手枪上传来猛烈的冲击。被高温烤得烫手的被击飞至火海中。薇开枪了，她把柯尔特蟒蛇的最后一发子弹用在了我身上。

“我说过了，我们谁都没有权利拒绝。”她把左轮插回腰间，转身走向对面。

我好想要追上去，可才迈出一步就狼狈地跌倒。直到这时，我才发觉肚子的伤口有多惨，严重的失血和遍体鳞伤的身体早已不允许我踏出半步。

污鸦座绯机的核心会治愈伤口，可那又怎样呢？我会死于窒息、会死于重度烧伤感染、会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会死于失血过多

它只是在延迟我的死亡，根本无济于事。

或许我的濒死能让薇回心转意？

不，做不到。

她逐渐融入火光中，莫里亚蒂正在大楼的对面等她。薇终究还是没有选择我。她曾说过会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说过不准我离开她半步，可她还是没有选择我。

“再见了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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