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稿费?”
“《山高路远》有十六行,莪们按二十行算,二十元。《远和近》,我们按十行算,十元。这两首也是三十元。四首诗六十元。
曾骅同志,请你把这四首诗亲笔抄写一份,写上你的姓名,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有笔名的话也写上笔名。”
“笔名?”
“对,写诗歌基本上都喜欢用笔名。”
“那就叫春生吧。”
“春生?”
“我在今年春天开始新的人生,以此纪念,春生。以后我的诗歌,剧本,都用这个名字。”
曾骅提起笔,在文稿纸上抄写下这四首诗,写上自己的名字等信息,再在题目下工工整整地写下“春生”的笔名。
然后递交给了王向东。
王向东审阅了一遍,小心地收到背包里,“曾骅同志。回去后我们马上排版,我也会向社里打报告,估计两周时间稿费就能下来。到时候麻烦你去社里领。”
说到这里,王向东解释了一下,“外地的投稿者,稿费都是邮局寄过去。你就在北都,不必那么麻烦。
到时候请你们北影厂开个介绍信,去我们杂志社领就好了。就是有点远,在朝阳区。”
曾骅连忙说道:“不远,不远,一趟公交车的事!”
有钱领,你叫我跑一趟天锦(升调),我也愿意啊。
收获满满的王向东急着赶回杂志社。
杨晓升看着曾骅,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最后借口有事,先离开。
房间只剩下曾骅和丘世中。
“哥,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丘世中很忿然地说道:“我觉得你玷污了诗歌。”
“拿了稿费就玷污诗歌?你是想把全中国的诗人活活饿死?”
“你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创作诗歌!”
“同志,你这个思想要不得!工作就要专心专意,努力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葛敏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创作诗歌?
以为人人都像你,上班摸鱼!诗歌要冥思苦想,要有灵感的。你上着班,突然灵感来了,举手报告,班组长,我来了灵感,需要请假去创作一会。
你是来了灵感还是来了屎意?”
曾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把丘世中说得哑口无言。
“曹雪芹就是典型的例子。他创作《红楼梦》,万恶的封建王朝也没给他发稿费,活生生把他给饿死。结果《红楼梦》只写了八十回,给我们留下了巨大的遗憾!
所以说,要想以后还有诗歌听,就得让诗人们有口饭吃。把他们都饿死了,你上哪听诗歌去?”
“好了!说不过你。”
曾骅转移话题,“对了,咱姐最近有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她天天跟你一个厂,你都没察觉出?”
我是察觉出有些异常,所以才担心。
姐,诸葛孔明你把持不住的。
得想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砰!”
门被推开了,王维民导演呼啦啦走了进来,看到桌子上有四杯没喝的茉莉花茶,温度正合适,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两杯。
然后一屁股坐下。
“又出幺蛾子了!”
“怎么了,王姐?”
“演小红的女演员,单位不放人!得重新找。前天有个叫刘晓晴的女演员,毛遂自荐,不行,她演张岚合适,演不出小红那种书卷气质来。”
“小红,哦,程沛斯饰演的小胡的女朋友。王姐,咱北影厂这么大,请不到一个女演员?”
“别说,还真不好请,尤其是年轻演员。小曾,也知道,我们中间断档了十年,导演、编剧都好说,演员就不行。十年前能演年轻角色,现在再来演,就不合适了。
现在我们的新电影,青年男女演员,都得去各个文艺单位借人。”
曾骅心头一动,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让我姐有正事做,不再沉迷在美色中。
“王导演,我推荐一个人。”
“谁,哪个单位的?”
“我姐,就是我们厂的。”
“啊,我们厂的,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她借调在译制车间。”
“译制车间,那里我确实去的少。她懂外语?”
“瑛语、珐语,比瑛国人珐国人说得还要溜。”
王维民眼睛一亮,“那书卷气少不了,走,去看看!”
她拉着曾骅,曾骅拉着丘世中,三人直奔译制车间。
注一:历史上是10月份颁布的,剧情需要,提前了,金额也有所差异。不要纠结,一纠结就是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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