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果然长得很俊。”丘盛华的脸又在娇羞和跃跃欲试中来回地切换,“骅子,你举着这份《北都日报》,朝那边挥一挥,把他叫过来。”
我们这是相亲啊,还是地下D接头啊?
曾骅站起来,举着手里的《北都日报》挥舞了几下。
他居然没反应。
“嘿!穿蓝衬衣的那位男同志,对,对,手里拿杂志的那位。这,这!”曾骅大声嚷嚷着,终于把他给叫过来。
周围的人先是愕然,随即又心领神会地笑了。
“你好!请问你是于姐介绍的丘盛华同志吗?”
“是的。”丘盛华站起来,落落大方地伸出右手,两人握了握,“你就是汤国强同志?”
孔明先生,你还不赶紧去辅佐刘皇叔,主持北伐中原,来这相什么亲啊!
“是的。你好!”
“这是我弟曾骅,今天陪我一起过来。”
“哦,曾骅同志,你好!”
“你好!”
曾骅跟诸葛村夫握了握手,顺口问道。
“你吃了吗?”
汤国强扫了一眼,笑着答道:“我自己去买,稍等一会。”
“好的。”
等到汤国强离开,丘盛华兴奋地说道:“骅子,长得真得很英俊!”
“跟我比,还差那么一点点。”
“呵呵!”
“姐,长相肯定是没得挑,但我担心你把握不住。”
“什么意思?”
“长相摆在这里,肯定能上大戏,一演就红,一红就火。出了名以后,聚少离多,还有天天跟女演员在一起,演葛敏伴侣,你情我爱,虽然是演戏,可是你受得了吗?
姐,好好想想,不要被外表的东西迷惑住。”
丘盛华盯着取餐处,胡乱点着头,“骅子,你说的有道理。”
“肯定有道理。有本书说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同理,越是英俊的男人,他也越会骗人?”
“哪本书?”
“不记得了。”
很快,汤国强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在丘盛华和曾骅中间坐下。
丘盛华脸上的神情又在娇羞和跃跃欲试之间切换。
曾骅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问道:“汤国强同志,请问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莪在黄海市话剧团上班,现在被借调到八一电影厂。”
“哦,跟我一样。”
汤国强很好奇:“你?”
“我是魏公路街道办待业青年,被借调到北都电影厂。”
丘盛华瞪了曾骅一眼,“能跟你一样吗?人家是演员,你是道具车间临时工。”
“葛敏工作不分贵贱高低!”曾骅回了一句,然后继续问道:“汤国强同志,在事业和家庭之间,你怎么选?”
汤国强正在吃面,差点一头栽进面汤里淹死。
他咳嗽了几声,尴尬地说道:“一见面就聊这个,不大合适吗?”
曾骅的神情变得很严肃,“汤国强同志,这次见面你和我姐要是看合适了,接下来就是谈对象,然后成为革命伴侣。
难道你想谈着玩?”
汤国强恨不得伸手去捂住曾骅的嘴巴。
现在谁谈对象敢谈着玩?
那是流氓!
汤国强放下筷子,很正式地说道:“我作为一位演员,战斗在文化宣传战线上,为了葛敏事业,我觉得应该舍小家而全大家,家庭我会排在葛敏事业后面。”
曾骅马上问道:“恩格斯说过,家庭是葛敏的基础。为了这个葛敏的基础,你能不能把它放在葛敏事业前面呢?”
汤国强愣住了。
现在的主流是为了葛敏工作可以放下一切,包括家庭和个人生活。
可葛敏导师恩格斯的话又不能不听啊。
纠结。
曾骅反倒不纠结了,“姐,汤国强同志的事业心比较强,以后极有可能不会顾家,你自己考虑。”
“我考虑什么啊!”丘盛华又羞又气,八字还没一撇,你是不是连我们俩小孩名字都想好了。
一场相亲被曾骅搅合得匆匆结束。
出门的时候,汤国强实在忍不住,悄悄问了一句,“曾骅同志,恩格斯有说过这句话吗?”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要不你把恩格斯全集翻一遍,不就知道了吗?”
啊,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还把恩格斯全集翻一遍,小王八犊子,你知道那有多少页吗?
看着曾骅远去的背影,汤国强心头突然涌上一句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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