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炮击炮发出清脆的砰砰声，炮弹射出，落在美军阵地周围，爆炸炸开泥土，让阵地掩体后的美军一阵回缩。

但剧烈发热的炮筒，却让雷睢生即便隔着厚厚的手套，都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

“营长，都检查过了，伤兵都带走了！”

“撤！”

......

水门桥周边，借助山体临时搭建起来的栖身工事里。

九连正在默默舔舐着先前进攻遭遇的惨烈伤痛。

谈子为眼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悲伤，拿着笔，费力地在本子上圈着一个又一个牺牲战士的名字。

其它的战士，或在救治伤员，或靠在墙边歇息，等待下一场战斗。

伍千里和梅生走在九连战士们中间，眼中尽是沉重和悲痛。

“拿出罐头和饼干，尽量分给每一个人，优先分给伤员。”梅生声音低沉，对着身旁的七连战士说道。从下碣隅里出发时，七连补给了不少土豆，到现在缴获的罐头和饼干还几乎没动，现在正能排上用场。

“谁身上还留的有热帖，也拿出来.....”

......

巴掌大小的黄豆罐头和饼干堆得足有膝盖那么高。

七连战士费力地用手扣开已经冻成一团的，如同石头一般的黄头罐头，将粒粒坚硬的黄豆送到了伤员口中....

——

掩藏工事里，伍千里，梅生，和三营长谈子为等人正商谈着，忽然间外边发出敲击预警，沉重的飞机轰鸣声响起，继而便是炸弹滑落空气发出来的尖扬声调。

“轰！”

被美军轰炸机投放下来的凝固汽油弹，燃烧弹等，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在刹那间，漫山遍野都化做火海。

巨大的明黄色火团，携裹着炽热无比的气浪向周围冲击，覆盖在地面上，山体间的厚厚的积雪霎时间消融，成为水滴，淅淅沥沥地流下，但在余温降下来后，又迅速凝结成不规则的冰块。

被炸弹轰炸到的地方，尽皆化为焦黑一片。

伍千里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转头看向谈子为，默默无言。

——

“昨晚，你们怎么炸的桥？用的什么战术？”伍千里问向谈子为，在得到九连战士的讲解后，眉头骤起，陷入思索。

谈子为斜倚着，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眼中却是无比的幽深。

......

外面，余从戎和平河悄悄来到被燃烧弹炸过的地方，拆开电台里的电池，打算用还带着温热的土，尝试重新激活电池。

......

山体掩体工事里。

谈子为默默地看着依旧在皱眉思考的伍千里，出声问道：“七连这次带了多少炮？”

伍千里闻言抬头，说道：“七连一路行军，路上风雪太大，路不好走。”

“现在老雷的炮排，有三门60炮，炮弹七十枚，巴祖卡五支，炮弹十七枚。”

“.......”

谈子为听着伍千里的讲述，眼中逐渐绽放起名为希望和信心的亮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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