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介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他轻轻摇了摇头：“不了，这云雾山虽然危机四伏，却也有外面难寻的上好草药，所以我还会在这里待几天。”

“那就不继续叨扰容先生了。”叶非墨扶着聂茯苓下床。

聂茯苓扁扁嘴，其实挺不想跟叶非墨走的，可两个人毕竟相依为命，彼此依偎了那么多年，贸然舍弃他，实在说不过去。

她得让他看到她对他的冷淡，一点点对她失望，主动放弃她，她才不用被他怨恨上。

风晚晴看着叶非墨带着聂茯苓出来，表情微松：“你们两个没事就好。”

叶非墨眉宇间拢着一丝阴郁之气，淡淡一颔首，并未多言语。

风晚晴察觉到他们俩之间的便扭和古怪，但她是旁观者，没资格插手别人小情侣之间的事情。

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个想杀他们，夺取他们灵力，助长自己修为的小妖。

其实叶非墨现在和昊天合二为一，继承了昊天的虚怀功，他完全有实力吊打这几个小妖，可他想着聂茯苓和容介有说有笑，眉目传情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他想看看聂茯苓会不会因为他变成一个废人，就不再爱他，相信他，打算离开他。

小妖们见叶非墨并未立即动手，以为他有所顾忌或是实力不济，纷纷狞笑着扑了上来，一时间，山林间妖气弥漫，风声呼啸。

风晚晴见状，脸色微变，她虽身体虚弱，但并非全然无力，看到叶非墨被小妖攻击，连忙挡在他面前，为他挡下小妖的攻击。

叶非墨没想到先来保护自己的竟然是风晚晴，明明她看起来比聂茯苓情况糟糕不少，可是她却没有犹豫，奋不顾身挡在她面前，反观聂茯苓，只应付着小妖偶尔攻向她的攻势，其余时间都是站着，冷漠看着。

这和他第一次见到她，她鲜艳活泼，又真诚善良的样子实在相去甚远。

叶非墨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冷漠和试探或许并非明智之举，但心中的那份不甘与疑问如同野草般疯长，难以遏制。

风晚晴出手解决了几个小妖，整个人气喘吁吁，加上身上有些伤，被牵动了，疼得她直吸气。

“七公主，你没事吧？”叶非墨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风晚晴笑着摇摇头：“没事，我还能撑住。”

聂茯苓就那样看着她们互动，也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吃醋或者嫉妒。

如果她够爱自己，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叶非墨心想！

“你不要硬撑了，还是我抱你吧！”

叶非墨的话音未落，已是不由分说地将风晚晴轻轻抱起，动作中满是温柔与怜惜。

他不着痕迹望了一眼聂茯苓的方向，眼神复杂，既有期待也有失落，仿佛在等待着聂茯苓某个他渴望却又不确定的反应。

然而，聂茯苓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叶非墨彻底心碎，甚至都没有叫她，抱着风晚晴直接往前走。

聂茯苓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其实她看到叶非墨和风晚晴的亲密，心中是难过的，只是理智战胜了感情。

她喜欢叶非墨有什么涌，现在他连自保都不行，怎么保护她？

那位天帝陛下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既然没有实力再保护自己，甚至反杀敌人，她可不想跟着他一起死。

聂茯苓硬是逼着自己表现出冷漠与疏离来，只有这样，叶非墨才会更快对她心死。

到了云雾山脚下，叶非墨找了一间破庙供几人休息。

聂茯苓不知道是嫌弃破庙环境还是怎样，甚至都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月色。

叶非墨也没管她，轻轻将风晚晴安置在干草堆上，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瓶疗伤丹药，细心为她处理伤口。

风晚晴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因叶非墨对聂茯苓的冷淡而感到一丝不解。

“非墨，你……”风晚晴欲言又止，她知道此刻多嘴问情况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

叶非墨抬头，眼神中闪过一抹疲惫与无奈，“七公主，你不懂。我这么做，只是想知道，在她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算了，我不该同你讲这些，这些又与你无关。”

叶非墨为她处理好伤口就坐到了一边。

风晚晴轻轻叹了口气，她虽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了，但她能感受到叶非墨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她选择沉默，这种事她不好插手，也不好给意见。

外面的聂茯苓听着里面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心脏绞紧。

她知道自己对叶非墨的感情从未改变，但现实的残酷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她渴望叶非墨能强大起来，能像曾经那样保护她，但残酷的现实将他们击溃，如今的他，似乎连自己都难以保全。

“茯苓，我们谈谈。”身后突然传来叶非墨的声音，聂茯苓头都没有转，静静等着叶非墨过来她身边坐下。

叶非墨他缓缓走到聂茯苓身边坐下，明显感觉两人之间突然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既近又远。

“茯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叶非墨打破了沉默：“你担心我，害怕我无法再保护你，所以你才开始对我态度冷淡是不是？”

聂茯苓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承认，现在的我确实不如以前强大，但因为这个理由，你就忘却了我们的山盟海誓，要弃我离去？”

聂茯苓侧过头，看向叶非墨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光芒的眼眸此刻却闪着一丝疲惫：“非墨，我也想相信你，但现实太残酷了。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敌人，是天帝，他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强大存在，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好，你的态度我已经明白了，既然你不想再跟我在一起了，那择日解除主仆契约，各自安好吧！”叶非墨有自己的自尊，聂茯苓既然要先违背永远在一起的誓言，他也没什么好挽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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