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云闭着眼翻了个身,嘴角终于有了一抹笑意。
若是能得乔神医出手,二弟的性命必然无虞了。
程若云心中不由踏实了许多。
她本就身子不适,今日又逞强地来回奔波,实在太过疲累,稍稍松懈下来便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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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程雪兰一回到程府便一头扎进了安姨娘的房间里,仔细说了今晚大皇子府的事。
说到最后,程雪兰突然想起来什么,猛地一顿,“姨娘,我记得,程若云说了桐东府后,大殿下的脸色就变了,随后匆匆地带程若云去花园密谈了。”
“姨娘,桐东府,我怎么觉得这么耳熟,您是不是和我提过?”
安姨娘也颇为意外,桐东府她自然再熟悉不过,她便是从桐东府走出来的人,只是不常对程雪兰提起,程雪兰才不甚熟悉。
“兰儿你再仔细和我说说,当时程若云原话是如何讲的?”
二人的头又凑到了一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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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程若云是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的。她睡的太沉,一时还没清醒过来,只觉得整个人迷糊的很。
春华就睡在外间,率先起身去开门,嘴上碎碎叨叨地抱怨,“谁啊?这么不懂规矩,一大早上慌慌张张的。”
程若云躺在床上没有动弹,感觉身上怠懒得很,她看着熟悉的帐顶,昨日的记忆慢慢回笼。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外小丫鬟慌张的声音传了进来,“春华姐姐,小姐起了吗?何公子一早便来寻小姐,还作势要往里闯!”
“往里闯?你们干什么吃的,拦住他啊。”春华声音里有了些许不悦。
何公子不过是府上的门客,虽与小姐有几分交情,但这一大早光明正大地往小姐闺房里闯也太过离谱了。
何公子?何磊?
程若云听到这个名字从床上一骨碌地坐了起来,脑中的迷蒙瞬间散了个干净。
何磊。
若说上辈子程雪兰是害得她最惨的人,那何磊就是伤她最深的人。
何磊本是一介寒门书生,得了父亲荫庇做了程府门客,才得以有些钱财在京城参加科举。他生的有几分少年英气,作为门客常在程府行走,便也常常“偶遇”程若云。
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多命定的缘分,应是何磊有意为之。
上辈子在何磊的刻意接近之下,一来二去的,程若云和他便也说得上一些话了。在那以后,何磊更是频频邀她一起小坐,时而给她讲在外游历时的种种趣事,时而与她共论圣贤之词。
她那时单纯得很,以为这就叫举案齐眉。
于是她及笄礼不久后便与何磊便上门提了亲,父亲母亲在她的婚事上所求不多,不想让她高嫁受委屈,见她不曾反对,便口头与何磊约定,若他能在来年的科举中上了榜,便可应允两人婚事。
第二年,不知是何磊运气好,还是确有几分本事,竟一举中了一甲第十名。
父亲母亲皆是大喜过望,以为何磊确实有才气,很快便将他们二人的亲事定下了。
但定下亲后,母亲不舍她早早离家,便又多留了她几年。
没想到,就在这几年里,程家却遭逢大变。而这大变之后,何磊也将她出卖了个彻底。
“程大小姐,何某冒昧求见,有几句话想问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可否赏光一叙?”
春华责备的话还没说完,院中已经响起了何磊的声音。
程若云的思绪被这颇为熟悉的声音打断,她深吸一口气,唤回了春华。
“春华,让他在院里等着,我梳洗好就来。”
“哎。”春华给门口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忙跑回来服侍程若云。
程若云让春华给她梳了个最普通的发髻,上面只簪了一支缠花,可谓再素淡不过,只套了件居家的旧衣服便走了出去。
刚走出房门,候在院里的何磊便冲了上来,身后的小丫鬟赶忙伸手去扯都没来得及。
程若云被何磊气势汹汹架势惊得退后了一步,脑中忽的一片空白。
不是,这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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