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是素来懒得管他们胡闹的,但为了家里那小姑娘,他是严抓狠打,以至于那一阵陆时雍他们见着周聿白都绕道走。
桑南溪抽回自己的手腕,冷声道:“你管好那人,让他少在这日子惹是生非。”
周聿白挑了挑眉,愿意跟他提要求了,挺好。
他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她身后,见她要进门,才开口:“一会儿婚礼结束了去哪儿?”
她没回头,脚步却停住了,懒散地道:“能去哪儿?回家啊。”
周聿白问:“今晚的机票?”
“嗯。”
“我送你去机场?”
她回绝的极快:“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周聿白没再多说什么。
房内熙攘的人声随着房门的开合而传出,桑南溪同出来的人礼貌地点头颔首,拉着门的手微微顿住,她这才转过头来。
周聿白仍旧含笑在看她,“怎么了?”
桑南溪指了指房间里,说:“我进去了。”
“好。”
酒店的负责人早已经把她要的酒送到房间里,陈枳夏已经化好妆,捏着细长的杯梗喝了半杯。
一见她进来,开始半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笑。
桑南溪不自然地拿过酒喝了一口,“怎么了?”
陈枳夏挑着眉示意:“你身上的外套哪儿来的?”
桑南溪一怔,忘记还了。
陈枳夏在一旁长吁短叹的:“还是单身好啊,大清早的就能有艳遇。”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爆栗声响起,陈枳夏捂着脑袋一脸委屈样:“诶哟,妈你打我干什么。”
“大喜的日子,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桑南溪看着陈枳夏顶着一脸精致的妆容扭头悄悄跟她做鬼脸的样子,明明还跟大学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婚礼的流程的一切仪式,小到舞台上所摆的一枝花,都是按照陈枳夏的喜好来的。
Sebastian看起来是个挺孩子气的人,可实际在这些细节上处理得极细致。
桑南溪看着舞台上笑意嫣然的人,眼里不由蓄满了泪水。
幸福本就令人动容,更何况是身边至亲好友的幸福。
原本陈枳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捧花直接给她的,桑南溪却婉拒了,她说心意领了,但抛捧花这事儿不就是图一个幸福降临的寓意,不期而遇才会让人惊喜。
陈枳夏哪里吃她这一套大道理,直白地点明她,“我看你是对感情不抱期待。”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抛捧花的时候,她悄然退到了最后,只做这一幕的旁观者。
伴随着花束升空,前排的人跳跃,伸手,在一个个争夺的指尖轻轻滑过,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入了她的怀中。
一直到周遭掌声雷动,桑南溪才看着怀抱里的花束回过神来。
陈枳夏高兴地跑来拥住她,“你看,还是落到你手里了。”
什么还是落到她手里了?花?还是……幸福?
灯光扫过台下暗沉的角落,偏偏在这一刻,她对上那双耀如星辰般的眼眸。
捧花上的绸带缠绕上她的手腕,一个虚无缥缈的词语,似乎在这一刻有了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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