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枳夏撑起身子冲她挑眉挪揄:“不是吗?你看,你心灰意冷,正好需要心理医生的时候,他来了。这雪没完没了下了两天,他一要来,停了。”
陈枳夏有些夸张地撞了撞她的肩膀:“这叫什么?上天都在给你们铺设缘分,这是天定的姻缘啊!”
桑南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学生时代的时候对于缘分两个字她们好像总有一种执念。
那时她和陈枳夏甚至会找各种各样的方式来算自己和喜欢的人天长地久的概率。
其实本质上和小时候用名字笔画来算和某一个人的缘分指数有多少没多大的区别。
但也许是结果不如意的次数越发的变多,好像不知从哪一个时刻开始,她就不太相信这些了。
两人卡着点,在清晨的曙光还未照耀在这片大地的时候开车出发。
到机场的时候正好五点,是飞机落地的时间。
飞机落地的时间要早一些,她们也就等了十几分钟,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就率先冲了出来。
在此刻还不算热闹的机场,Isaiah的跳脱引人注目到了极致,尤其是再配上他过分热情的呼喊声:“溪!夏夏!”
桑南溪有些丢人地用手挡着脸想要扭过身子。
在此之前,闻清珩果断出手拽住了Isaiah的帽子,低声警告:“安静些。”
接到两人的瞬间,陈枳夏直接拽走了Isaiah了,似是无意地轻推了桑南溪一下。
猝不及防间,她的鼻头撞向闻清珩的胸膛,闻清珩扶了一下她,“没事吧。”
桑南溪揉了揉鼻子,有些泛红,“没事。”
“不抱一下?”闻清珩摊开双手低声问,一如她前几个月回爱丁堡时一样。
桑南溪失笑点头。
原本只是点到为止的拥抱,可在桑南溪要松手的刹那,闻清珩却突然重新将她搂紧。
他说:“溪,你瘦了很多。”
Isaiah和陈枳夏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一阵吵嚷喧嚣。
“诶!你干什么,我还没和溪拥抱呢!”
陈枳夏踹了他一脚,恨铁不成钢地道:“有点眼力见儿成不成,给点人家发展的空间。”
Isaiah扭头看了一眼相拥的两人,开了窍,朝陈枳夏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桑南溪怔忪地眨了眨眼,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复他。
有时,桑南溪很佩服闻清珩对于情绪敏锐的感知能力,好比现在,也许是察觉到她的一时失语,他适时地松开了手,又退回到一个朋友该有的距离,朝她轻松一笑,说:“走吧。”
在回程的路上,天光渐亮,越来越多的车辆迎着朝阳,一同汇入车道。
在车子驶入岭秀的地库时,一辆黑色的红旗车挂着熟悉的车牌从他们的后方经过。
车座里的男人难掩疲态,眼眸掀起的瞬间恰与隐入黑暗的车辆错开。
缘分两字,或许真有定数。
当年关于她和周聿白两人的以后她得到过很多的答案。
说长长久久的也有,说不能长久的也有。
唯有一个没有明确答案的回复她记得最深刻。
——历经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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