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言此刻的触动,在她自己都嘲讽自己幼稚过往的时刻,他本该如在座的所有人一样,让她认清现今的形势。
可偏偏,在这份清醒中,他仿若在用这句话告诉她,溪溪,我愿陪你一块沉沦。
周聿白像是未察觉到她眼中的闪烁,敛了倦意问她:“马上圣诞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去芬兰过圣诞,正好也离你的生日近,我交了报告上去,到时候陪你去芬兰过好不好?”
台上的仪式到了高潮,她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狼狈地落泪。
周聿白捧住她的脸,指腹抹去那片湿润,笑着逗她:“怎么掉眼泪了?”
桑南溪摇头轻笑,用手掌覆上他的手背,低声说:“幸福美好总是会让人流泪的。”
她顿了顿,在这片喧闹的人声中用几近不可闻的嗓音碾过人的心底。
她说:“阿白,你也要幸福。”
他大抵是没有听到的,待到桑南溪抬眸时,周聿白已经重新将目光落到了台上。
他搂着她的肩膀,一如台上,也是一对相拥的爱人。
仪式其实到此也就结束了,之后留下来的都是一群爱玩闹的小辈。
桑南溪和周聿白先离了席,那位老者临别前还拉住了周聿白的手,跟个老顽童似的,说:“等结婚了可不能忘了给我这个老头子发请帖。”
周聿白弯腰郑重地回:“一定。”
在门口周聿白恰巧碰上了人要寒暄几句,桑南溪先回了车上。
车窗外,他的背影清隽挺拔,冬日里的月色渐冷,渡在头顶,宛若一头银丝,桑南溪倚在一旁的车窗上,想起从前他们冬日里窝在一块时说的玩笑话。
她忘记起因是什么了,只记得她非得趴在他的肩膀上,说:“你平时用那么多的脑子,一定长白头发了。”
一边说着,她就伸手去拨弄他的头发,一本正经地用手电筒打着光,像是巴不得能从中找出一丝他苍老的痕迹来。
周聿白拍了下她的屁股,没好气地问:“你就那么盼着我变老?”
桑南溪故意耍嘴皮子逗他:“对啊,等你老了我就和夏夏一起去酒吧里看男模,包小白脸。”
周聿白将她扯到怀里,泄愤似的在她嘴巴上咬了一口,把人咬得嗷嗷直叫,还不忘恶狠狠地威胁一句:“你想也别想。”
桑南溪捂着嘴,抱怨他:“你怎么开不起玩笑,还咬人呢?”
周聿白扯下她的手,捏她的脸蛋:“那是能开的玩笑?”
桑南溪恼他,哼了一声,就枕在他的腿上装睡。
过了一会儿,却又耐不住性子,戳戳他的肚子,故意装可怜:“阿白,要是我比你老得快怎么办?”
周聿白拿她的话堵她:“我也去找个……”
桑南溪恶狠狠地盯着他:“周聿白!你敢!”
现在她知道这种玩笑不能开了。
周聿白俯身亲亲她的额角,无奈地笑:“你就是成了小老太太,我也喜欢啊。”
桑南溪猛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坐到他身上搂着他的颈脖,有些胡搅蛮缠地说:“我不管,等我长第一根白头发的时候你就去把你的头发都给染白了,这样你就是小老头了。”
周聿白失笑着应好。
桑南溪一听这话,心情好了不少,捧着他的脸颊亲了又亲,像是在给他打上烙印一样,故意把口红印印满了他整张脸,事后还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我的帅气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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