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哄的,想哄的人,从不是别人,一直只有她一个。
桑南溪微阖上双眸,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压抑住眼眶的酸涩。
有的时候,连桑南溪自己都觉得周聿白对她比她所想的要爱得深。
这一瞬,她是真的动摇了的。
可她说出口的话却还是一如多年前那般,不知是在劝慰他还是在劝慰自己,轻飘飘的,恍若只是一句戏言:“算了吧。”
她没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只是用否定来回绝了他们一切的可能性。
横在她腰间的手逐渐收紧,勒得她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他的吻卷土重来,只是轻柔了许多,不疾不徐的,像是为了让这一刻再绵长些。
这个吻,甚至称得上是虔诚。
桑南溪没有再说话,静默地等待着,等待他意识回笼的那一刻。
可哪有那种可能性,她的纵容,像是放纵久违闻过血腥味的野兽出了笼,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刹那,就恨不得能将她吞之入腹。
他单手将她抱起,往房间走,几步路的功夫,在桑南溪错愕的眼神下,他反驳她的话,“溪溪,算不了。”
他从那些碎片刺入肌肤的时候就想好了,他不愿做什么成人之美,他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他欺身而上,额头相抵,鼻尖相对,眼底是近乎疯狂的偏执。
这些年,他又有多少次后悔放走了她。
那双亮澄澄的双眸,至少此刻,是只有他一人的。
这样的错觉,让他上瘾,痴迷,沉沦。
可她仍旧是清醒的,甚至在这个时候,她还只是平静地在告诉他:“周聿白,小心你的手。”
明明眼中的倒影是他的,怎么心里就把他剔除地干干净净了呢。
周聿白不解,苦涩的笑意溢出,向她求个答案:“溪溪,不然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做到像你那么狠心,把一个人彻彻底底地从心里剜走。”
良久,桑南溪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她的手腕上,还有先前他用鲜血将她留下来的证明。
桑南溪用拇指轻轻描摹过他的眉眼,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唇瓣。
这样的动作,她曾做过无数回,那时的她,眼底是对他深沉的爱意。
她说:“阿白,记住你的,不仅仅是我的眼睛。”
从她决定爱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将他刻入了心底。
周聿白仍旧是记忆中的样子。
桑南溪在心底不由反驳他的话,你瞧,谁也没有好过谁,明明在梦中都不敢梦见的人,却还是如此清晰地记得他每一处轮廓。
只是,这些话大抵是不能说出口的。
桑南溪搂着他的后颈,倏然开口叫他:“阿白。”
周聿白愣怔住,下意识地去回应她:“我在。”
她将脑袋埋在他的颈肩,一阵濡湿感逐渐传来,泪水弥漫,她的嘴角却在上扬。
他没由来的心慌,他想要吻去她的泪,可桑南溪的嗓音已经在耳畔缓缓响起。
她说:“你们的订婚服,是在伦敦订做的,你知道吗?”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比她曾经幻想过的,还要漂亮。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