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应铎二字,就那样平淡地印在屏幕上。
如她所猜。
但不如她所知。
唐观棋一时背后发凉,整个脊柱似被人拔出,难以大口呼吸。
太荒谬了。
婆婆和应先生是真的有过牵连的。
她应该想到的,钟蓉的长辈只有爷爷奶奶,她根本没有外公外婆,爷爷是开仿牌小药妆店的,奶奶是老师。
钟蓉的长辈要去哪里和应先生有关联?
但她的外婆是会计,和金融界接触的时间长之又长,那个叮嘱应先生照顾孙女的长辈,更大可能是她的外婆。
她的外婆。
所以钟家现在享受的一切,其实是她的东西?
她眼前晃过钟家对自己的打骂支使,从钟伟雄到钟蓉到曾芳,没一个人对她有过好脸色。
但他们拿着的,其实是属于她的东西。
他们是利用了外婆…
外婆临走前还记得要叫人照顾她,她却没能去见外婆最后一面,外婆一定很难过,却没想到竟然被奸人利用。
唐观棋的眼泪难以遏制地从眼眶滚落,滚烫得仿佛要灼烧心脏。
外婆还和应先生说了要照顾她。
原来这一年来,钟家忽然之间受到的恩惠与照顾,其实都是婆婆的遗言,要照顾的其实是她。
唐观棋觉得整个世界似乎在一秒内坍塌得漆黑。
而另一边,天色将晚,应铎回到寿臣山,麦青询问:“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给唐小姐?衣服首饰,或是港大附近的公寓。”
应铎沉吟片刻,简明扼要道:“暂时不需要。”
麦青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有些惊讶的。
boss不是吝啬的人。
应铎淡淡:“先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给她吧。”
麦青刚要应好,boss的声音悠慢沉静:
“其他也准备,但慢慢来。”
麦青了然,也是,送一堆奢侈品或是给房给车,小姑娘反而真的诚惶诚恐不会要,送些小东西的效果更好。
很多事情要慢慢来,这段慢慢来的时间,boss也可以考虑是否要继续:
“您倾向于准备什么?”
应铎翻着英文报纸:“我书房有一套棋盘,乌木做的,包好送给她。”
麦青有些惊讶,送那副棋盘,意义不一般。
boss一直喜欢下围棋,凝神静气,沉静而激烈的搏斗。
只是围棋上一贯没有知音,请来的围棋大师总忌惮他身份,提早算好要让他赢几局输几局,怕让他不喜。
其他人更是不敢赢,能赢boss的没时间,或者根本谈不来。
她也打不赢boss。
boss曾经听婆婆说自己的孙女小时候就下得很好,很有围棋的思维,见招拆招,刚好打斗他这种喜欢出其不意的。
也许当时boss就觉得这个小姑娘能在棋局上与他过上两招。
让人刻了一副新的棋盘,一直未有动过,如今却送给了唐小姐,意味着和唐小姐,并不只是男女之间的吸引,也许是思维上的共振。
因为那副棋盘象征着boss求而不得的知己。
应铎淡淡道:“去吧。”
麦青应声:“是。”
不多时,还在重击之间无法缓过来的唐观棋接到了电话。
对面的麦青和气道:“唐小姐,我是麦青,祝您生日快乐,我现在已经在您楼下了,应先生遣我来送生日礼物给您,不知您是否方便下楼,或者您发消息告诉我您在几楼,我送上来。”
唐观棋挂掉电话,往楼下一看,的确有一辆红旗停在楼下,一个保镖托着一只大蛋糕,麦青手里拿着提着一个正方形的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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