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你不是让我去归家送信吗?我将这封信送去给归家二姑娘。”
“真是能耐!”霍广龇牙,他可是听说,归家没有答应与霍家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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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瓷烧制完成,加上皇上忙着整肃朝廷,今年宫中的贡瓷单子迟迟没有拿出来。
南书燕倒是乐得清闲,全部身心都放在归家几口民窑上。
民窑不能烧制御瓷,连烧制方法和花色都要不同,否则视同犯上。她花了一些功夫,设计了一些与御瓷雍容大气大不相同的花样,在烧制方法和瓷土选择上也有所不同,倒是形成了归家民窑瓷器不一样的风格。
南书燕又让在民窑烧制出来的瓷器上也烧制上记号,以好分辨。
这样一来,归家民窑的瓷器与市面上其他瓷窑烧制的瓷器有了较高的辨识度。归家民窑烧制出来的瓷器名声也很快传了出去,价格比市面上普通瓷器高一些不说,也更受欢迎。
南书燕坐在桌前,专心绘制一幅水草纹的瓷器纹样。
云县虽然苦寒,但春夏之际,门前的河里有许多水草。当地百姓将这些水草捞起来做菜。
除了摘黄葛芽,去河边捞水草也是南书燕小时候常做的事。
她闭着眼睛也知道水草在水中的各种神态,此时画起来只如信手拈来一般。
她一连画了好几张花样,才停下笔来。
春桃在旁边笑着道:“姑娘真是越画越好了,寥寥几笔,将水草的灵动全部画了出来,若是烧制在盘子上不知道有多美。”
南书燕笑笑,“这些不起眼的花草虽然比不上繁复的折枝花朵高贵雍容,但却好在有神韵。”
春桃高兴道:“姑娘说的是。你上个月设计的那套春芽一烧出来,便售卖一空。张柯说现在还有人不时前来预定,问姑娘什么时候再烧制呢?”
南书燕已经将几个铺子全部交给了张柯管理,其中一间专门用来售卖归家民窑的瓷器。
春桃说的那套春芽,一套八个花色,画的是春天的黄葛芽。春芽没有水草的灵动,但每片胖胖的叶芽显得古朴呆萌,意趣盎然。
烧制过一炉便不烧了,若是有人喜欢,让他们定其他的也一样。
春桃有些惋惜道:“这么好的花样,只烧一次是不是太可惜了些。”
“若是一直只烧一个花样,才是可惜了。”南书燕笑着道:“日后人家一说起归家民窑,便只会认得那几个花样子,还有谁会再来。”
春桃想想,“但这样的画,姑娘便要不停地画很多很多花样子,会不会太辛苦?”
“不辛苦。”南书燕道:“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心里只会高兴,哪里会觉得辛苦。”
春桃笑笑,“姑娘说的这些,我听着也明白了。如今对我来说,能够伺候姑娘便是我愿意做的事,所以做起事来只会高兴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兰若刚跨进门,听到这一句,差点被口水呛到。
她略有些无语的看了春桃一眼,才朝南书燕道:“姑娘,霍将军来了。”
春桃吐了吐舌头,笑着收拾好桌上的花样。霍炎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霍炎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来了,南书燕起身,笑着问道:“是宫里的贡瓷单子出来了吗?”
“不是,是我二叔从云县回来了。”霍炎望着她,“有人让她给你捎了封信,我给你送信过来。”
他将手里的信递给她,却并不打算就离开。
南书燕也不问是谁送的信,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打开。
里面一张纸笺,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上面记载着红瓷烧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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