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拳酒吧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肖恩牵马出了红石镇,在镇里已经没有什么可打听的消息,跟那些沉默不语瞧不起人的酒鬼们也没什么聊的,就早些离开了。
拢共在酒吧喝了两杯酒,还是不知道在哪里进的私酿酒,浑浊的酒液闻着一股子胶泥味道,肖恩并不喜欢多喝,也不知道本森能不能用心一点,好好经营一下酒吧。如果能多一些基酒,肖恩还能小露一手,高低调一个鸡尾酒尝尝。
“灰姑娘”是一匹好马,肖恩不得不承认今年买的最棒的东西之一就是这匹通人性的小母马,微醺的肖恩坐在马上根本不用指挥,它就好像认得路一般,迈着轻快的脚步哒哒地走在被踏出来的小路上。
这本来不是一条路,只是牧牛赶羊的人走得多了,就成了一条路。
深秋的野外,一轮晶莹剔透的白月亮高悬天宇。如今不是满月,但半個月亮也足够明亮,它像一颗璀璨的钻石,散发出清澈而优雅的光芒,天空还有几片如烟似雾云彩,如同一缕轻纱,在月亮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
月光如流水一般洒落在地上,投下一片光影,远处的山是白的,近处的草地也是白的,肖恩在马上晃晃悠悠,感觉自己也成了白色。
如此美景之下,肖恩也要醉倒过去了。不过肖恩还不想醉,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自己家的天花板才能够安心醉下,尤其是第二天没有工作,没有烦心事,能一觉睡到太阳晒到脑袋的自然醒才是人间幸事啊。
“灰姑娘”溜溜达达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家,望着不远处的小楼,肖恩又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那里。于是他轻磕马腹,让小母马跑得再快一些。
三英里的路顷刻就到,肖恩翻身下马,轻轻摩挲着“灰姑娘”茂盛的鬃发,从马鞍带取出一只苹果给马儿当作零食,“灰姑娘”一边引着长长的脖颈追咬肖恩手中的苹果,一边舒服地喷着响鼻。
肖恩把灰姑娘拉进修了一半的马厩,卸下马鞍让它好好休息,自己则摇晃着身子回到自己的新房休息。虽然房子还未装修,大门窗户都还未安装,但至少已经封好了顶,秋风再萧瑟再寒冷也与肖恩再无关系。
不对劲,房间不对劲,好像自己的房子有人进来过!
门框和窗户没有丝毫变化,门外的篝火和里面的帐篷也没有任何痕迹,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证明有人进来,但内心就是有一种示警,冥冥之中有一股精神在提示自己,房子里不安全,有人进来了!
肖恩的酒在瞬间就醒了,后背阵阵颤栗,一层白冒汗刷的一下就生了出来。
会是谁呢?康特里尔帮的残存余孽?冷溪镇的那两个强买强卖的白人?心有不甘的平克顿侦探?亦或是真的如酒吧里人们所说的印第安杀人犯?
肖恩不动声色,慢慢退出房间返回马厩,把正在站着休息的“灰姑娘”重新拉了出来。
“对不起了闺女,明天给你买糖吃。”他轻轻扯着小母马的耳朵,拍拍它的翘臀,把它赶到窗户边上,他需要小母马来制造一些动静,好让藏在房子里的人能有所分心。
小母马听话地自己溜达到窗边,用嘴巴磕了磕盖在窗户上的木板,在此之后又绕着房子转了一圈,跑到西边去了,外面只有哒哒的马蹄和哐哐的磕木板的声音。
“哈,好闺女!”肖恩心中赞叹小马的灵性,自己则趁着马蹄声的遮盖悄然进了房门。
房间里没有灯,窗户上只有建夯土墙时用木板做的支撑,月光透过木板的缝隙洒在地上,投下一片细细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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