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把脑袋缩进大衣里,只留一双眼睛在前面看路,心想着下次就需要买一个能挡风的帽子。
一下午的功夫,肖恩都躲在他牧场的林子里,他用斧子伐倒了一颗足够粗的雪松,将它砍成一根长长的木料,之后的木料变成了一柄长约五英尺长一拳粗细的木槌和一堆长短不一的木板,在凿子的凿击下,木板两两组合,就变成了一个没有底也没有顶的木箱。
第二天,肖恩骑着“灰姑娘”在牧场的河沟里转悠了多半天,又跑到附近的山脚下用铲子挖来挖去。一天下来的结果就是在落脚的篝火旁边多了几堆材质不一的土。
第三天,肖恩在落脚的临时营地点了一把火,将周围的杂草烧了个干净,又把碎石头清理出去,把这块已经算平坦的地再平整了平整。他用铁锹挖了一道又宽又浅的沟,用前天做出来的木槌把沟里的土压紧压实,顺手碎石头重新填埋了进去。
接下来他开始玩耍了,他从格林之家要了一桶水,把昨天收集起来的土堆里倒了整整一桶,他将这些不同材质的土和在了一起,跟小时候用尿和泥有些类似,他生怕活的不均匀,又跳进泥堆里用脚踩了起来。
还没有养猪呢,自己已经跳起了泥坑。
“哦谢特!”肖恩痛苦地呻吟起来,他捂着脚单脚跳出泥坑,跌坐在地上。九月底的天气都已经变冷,那九月的水又能暖和到什么程度?长时间的踩踏加上冰冷的触感立时让他小腿肚子抽筋起来。
抽筋就像牙疼,要么没事,要么如跗骨之蛆疼得死去活来。
他只好硬顶着疼痛给脚做拉伸,又在篝火旁边烤了好久才算缓过劲来。活泥的工作就交给了小马“灰姑娘”,他大声呼喝着让母马前蹄反复踢踏着土堆,不过很显然这活不适合腿弯朝后的马匹来做,只是几下就把泥堆踢得到处都是。如果不是身上还有马鞍,她都想翻身打滚做个泥水浴了。
“够了够了,你这个坏家伙。”肖恩一边躲避着泥弹攻击,一边去拉“灰姑娘”的缰绳,一瘸一拐地将小母马带离工作场地。
“灰姑娘”扬起脖子朝肖恩打了两个大大的响鼻,把口水喷的到处都是。小眼神满是哀怨,似乎在埋怨肖恩不让她玩泥坑游戏。
活好的泥堆就要静置一晚等它充分融合,肖恩躺在暖和的帐篷里沉沉睡下,如果不是隐隐作痛的小腿肚子,这一觉会睡得更好。
第四天,肖恩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他拿来了做好的那个大木箱,用铁锹将泥土稳稳当当地堆进木箱里,他的手在土里来回拨弄,将倒进箱子里的泥土铺平,之后用那大木槌反复捶打起来。待木箱中的泥土被锤得结结实实不再晃动时,肖恩就将木箱挪到旁边,又开始了之前的操作。
第五天半上午,肖恩就听到了母马“灰姑娘”的咴咴叫声。隐隐约约有其他人在呼喊,肖恩赶忙从帐篷中探出头去,却是本森过来了。
昨晚上的篝火已经熄灭,但袅袅的青烟依然冒着,本森就是凭着这烟柱找到了这里。
“嘿,本森,这里!”肖恩出了帐篷赶紧喊住本森,不让他再往别处去。
“啊,一个华佬!”跟在本森后面的是两辆带着篷的马车,一辆拉着十个老墨,另一辆则装满了刀凿斧锯一堆盖房子的工具。第一辆马车刚刚停稳,就有老墨按耐不住跳下车来,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再加上拥挤的座位,让一些人早已忍受不住。
“噤声!”本森回头恶狠狠地叫到,他知道肖恩是个狗脾气,听到别人喊华佬就翻脸。这将是他以后的大客户,维持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今天的赌约,难道真的是来看看墙砌得好不好嘛?一个破木头墙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为了哄好肖恩,让他能准时参加比赛而已。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看到那堵墙的一瞬,本森就像兔子似的窜了过去,他跑到肖恩砌好的那堵墙跟前使劲摸着:“这是什么技法!我居然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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