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亲生儿子，若非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也不会这样做。

“当初发生的那个意外，是我们谁都不想看到的。”傅柏年叹口气，“凌封从小就被他妈惯的性子大，他一时半会儿过不去那个心结我也能理解，所以我对他做的那些荒唐事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你看看，他都荒唐到什么地步了？”

他毕竟身为一个长辈，对于他们小夫妻俩之间的事，不便插手。

可是这一次，他搞出这样的事，让傅家的颜面扫地，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无底线的容忍。

傅柏年说完，回头看了傅凌封一眼，然后又收回视线，“小乔，刚刚我问凌封了，他说他知道错了，不想跟你离婚，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不然……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傅凌封腰背挺的笔直，他今天纵使挨了这么重的一顿毒打，也没弯腰半分，听到这话，抬头朝着顾南乔看了过来，眸子里浮现出几分希冀。

夏莫兰站在一旁，目光愤恨，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今晚因为傅凌封挨打的问题她跟傅柏年大吵了一架，最后傅柏年对她放了狠话，如果她再继续无理取闹，那就让她滚出傅家。现在，她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要是再因为多说一句而吵起来，被顾南乔看到她被傅柏年骂的样子，那到时候她这张脸往哪里搁？

“傅叔叔，我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再更改。”顾南乔轻敛眉眼，落低了声音，她语调很慢，说的极为清晰，“现在秦小姐已经怀孕，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总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而随随便便去扼杀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不是圣母，只是潜意识觉得，既然有了孩子，就应该负责。

秦佳然如今腹中怀着的孩子，又何尝不是当初程素素怀着的她？

许是命运相似，让她即便讨厌秦佳然，但也无法恨这个孩子一点。

傅柏年不希望她和傅凌封离婚，这个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这次过来，劝阻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好借着这个机会，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她和傅凌封的婚姻走向如何，而是秦佳然的孩子，如果他们不离婚，孩子就肯定不能出生，但是她觉得，傅柏年应该不会去扼杀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傅柏年盯紧她的脸，想要看出一丝动容的情绪，但无奈，始终没有。

“小乔……”傅柏年拉长了尾音，试图做最后的劝阻。

顾南乔却没等他把话说完的就给打断了，她摇摇头，“傅叔叔，我真的心意已决。”

心死了，无法再活过来。

决定了，就不会再回头。

傅凌封听到她的答案，原本挺直的腰背就这样一点点的弯曲了下去，他面目颓然，其实一早就知道了顾南乔的答案，她要离婚的念头从未变过，后来，是他一直在不死心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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