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贺牛州的镇守,名义上是此处驻军的一把手,但众所周知,太守是可以节制镇守的。
贺牛州太守连同吕不白对吴筱曲的伏杀,他事先是知道,但不愿参与其中,便主动交出兵权,称病告假回家,眼不见为净。
步兵伤亡四千余人,骑兵只剩不到一千,收到这个消息时,王魄山大惊之余,大骂贺牛州太守糊涂。
他本想不管不顾,连夜收拾细软逃回老家,但心中那道坎始终过不去,于是他带着数十精锐出城收拾残局。
当看到被带回来的伤亡士兵时,他真正感受到吴筱曲的恐怖。
但此时的他只能硬着头皮,与吴筱曲展开对峙。
幸好,吴筱曲虽然一直在军营外徘徊,但一直没有出手。
“让下面的弟兄们去休息一下吧!这几日也辛苦了!”
“诺”
传令兵接令后,从高台下来,到军营各处传令。只见整个大营隐蔽处,整装待发的骑兵牵着马走了出来,高台之下,队列整齐的步兵,人人脸上也都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们知道,那个魔头终于走了!
踏入周国领土后,吴筱曲和柳嫣儿快马加鞭,一路直奔淮南地区。
行至洪州与柳州城的交界处,吴筱曲于马上向柳嫣儿抱拳施礼道:
“自此山水迢迢,然江湖有缘自会重逢。嫣儿恩公,承蒙多日相伴,我们就此别过。”
柳嫣儿闻言一怔,她没料到吴筱曲竟要赶她走。
这家伙,本姑娘对你不离不弃,难道你就没看出本姑娘的心意吗?
“哦!”柳嫣儿嘟着嘴,心有不甘地抬起手,但举到一半又气呼呼地把手一甩。
“要走便走,说这些废话作甚?本姑娘又不是非要跟着你不可。”
吴筱曲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不仅在杀戮之道上精进不少,对自身的两项能力也有了些许感悟,他此刻急于返回蓝月湖实践。
如此一来,自然不便再携柳嫣儿同行,否则身边时刻跟着个美貌女子,他也觉得颇为赏心悦目。
“是我考虑不周,嫣儿恩公,后会有期。”
言罢,吴筱曲策马扬鞭而去。柳嫣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滚滚而落。
“恩公,恩公,你一直在笑我吗?大混蛋,你是天下最年轻的大宗师,怎会被那日的马撞倒……我究竟在哭什么,人家本来就不欠我什么,还救了我,现在人家要走,我凭什么哭……”
柳嫣儿顿觉心中似被重物压住,喘不过气来,她又想起自家父亲,更觉天地之大,自己竟已成为无家可归之人。
念及此处,柳嫣儿再也无法抑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马嘶长鸣,柳嫣儿缓缓抬起头,见离去的吴筱曲竟又折返回来,不由愣住。
吴筱曲见柳嫣儿哭得梨花带雨,望向他的目光呆萌无神,顿觉可爱至极。
他道:“对了,我忽想起一事,近来我给自己立下规矩,不愿再欠他人人情。你近日因莪之事费心不少,我可许你一个承诺,你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柳嫣儿张了张嘴,却迟迟未语。吴筱曲道:“没有吗?那待你日后想起,可来找我。”
柳嫣儿见吴筱曲又要离去,这才如梦初醒。
“等等,你能否为我寻一落脚之地。”
吴筱曲大感意外,他原以为柳嫣儿会让他帮忙救她父亲,或去安侠司撑腰,未料竟提出如此简单之事。
他心生疑惑,索性直接问道:
“我听你所言,你父亲并未身死,为何不让我去救你父亲,或让我去安侠司走一趟。有我出面,安侠司中的那个罗总管,想必也不敢再对你有非分之想。”
柳嫣儿这次愣了许久,直到吴筱曲等得不耐烦时,她才呆呆地说道:
“可以吗?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已救过我一命,我再让你四处奔波,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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