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万仓自密道之内一路前行,待抵达出口,便按下旁边凸起的石砖,只听咔咔闷响,石门缓缓打开。
他先探出手掀开盖在石门的白布,而后探出半个脑袋朝四周瞥了一眼,夜色清幽,遍地积雪,黑灯瞎火的其实也瞧不见太远。
他眼看无人才一跃而,石门此刻已经完全敞开,而后不用如何动作,石门又开始缓缓闭合。
叶万仓手里提着白布,打算等石门完全闭合后盖白布,伪装好后再离去。
但武者敏锐的五感却是让隐隐听到远处的打斗声与喊杀声。
他微微一愣,察觉几分古怪,此地位于小西天后山,地势险峻荒无人烟,要说有尼姑和情郎偷情,那倒是个好去处,但厮杀……哪个江湖人会在这争斗?所以是有人潜入小西天被发现了?
叶万仓心底微凸,此刻多事之秋,本来被赵无眠坏了计划已经够恼火,倘若再发生个什么异状……
他当即就想弯腰再爬回密道,稳健为主,继而便听一道怒火中烧的嗓音喊道:“畜生!本以为你也是条汉子,我才去洞玄大师那里求情,将你救出,却不曾想却救回了個白眼狼。”
叶万仓身形微微一顿,这声音是楚长东?从小西天大牢里救了个人……
叶万仓瞳孔一缩,是坏他们好事的那个蓑衣客。
楚长东欣赏此人,用剑宗舵主的面子救了他,打算从后山溜出小西天,而后那蓑衣客发了疯又想对他出手……短短一瞬他便理清来龙去脉。
那蓑衣客和他们五台峰的客人究竟什么仇什么怨?他是想一个不留全杀了啊!
叶万仓闻声看去,在距他数十丈远的林中的确能看到两条白影掠过,楚长东仓皇逃窜,胸前被砍出一条极长的血痕,极为凄惨,身后正是叶万仓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赵无眠。
便在叶万仓的注意力被赵无眠与楚长东吸引的这一刹那,他身后不足三步的雪地忽然微微凸起,宛若一阵寒风悄无声息掠进石门之内,竟是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声响。
正是藏在石门边缘的观云舒,龟息之法也好,隐匿之术也罢,她均是精通,可谓全能的六边形战士。
“嗯?”叶万仓眉梢微蹙,垂眼看去,但石门已经闭合了一大半,他并未起疑,待石门彻底闭合后,他才蒙白布,铺积雪,做好伪装。
而后他取下身后背着的黑布,将其掀开,内里却是被分为两节的枪头与枪身,他双手微微交错便拼接出一杆长枪,继而朝楚长东与赵无眠飞掠而去。
楚长东救不救无所谓,但赵无眠坏了他们计划,便是结了梁子,如今四周无人,不可能有小西天的人来碍事……既然有机会报仇,自然该出手时就出手,否则还算什么江湖人。
叶万仓单手反握枪身,旋身如风,每一步踏出,足下雪面便赫然轰开,露出雪下松软土地。
短短一息之间,叶万仓便跨越数十丈的距离,在距赵无眠不如三丈之际,他手腕微翻,一手握住枪杆中心,另一只手扣在枪尾,长枪与地面成一条平行线。
“喝!”
只听一声爆喝,他双足重踏地面,身影忽的消失在原地,而后只见满地积雪赫然出现一道极为狭长的空洞黑线,纯白雪花被黑线一分为二,宛若海浪般向两边奔涌而去。
赵无眠好似完全没料到他会从一旁杀出来,猝不及防只能仓促抬手,下一瞬枪尖赫然点在刀身之,只听一声爆响,银白刀身爆出红金火光,滋滋滋的牙酸声更是不绝于耳。
赵无眠双足以马步姿态紧紧踏在雪面之,以防自己被掀飞失了重心,同时一手紧握刀柄,另一只手抵住刀身,用力格挡,但身形还是不免向后滑去,在雪面划出两道数丈长的划痕。
“叶万仓!?”赵无眠语气故作大骇。
“小子,受死!”叶万仓松开双手,没了向前的力道,赵无眠持刀双手本能微微松懈之际,叶万仓当即一掌拍在枪尾。
赵无眠只觉刀身一股巨力传来,似是不堪其重,刀身直接撞在自己的胸膛之,不由闷哼一声,向后倒飞,却是在空中调整身形,脚步重踏在树干之,朝小西天的方向直掠而去。
叶万仓收枪欲追,却被楚长东直接拉住,“叶兄不可!穷寇莫追!他还有同伙!”
就这么被拉住了一会儿,赵无眠便已经化作一个小黑点,跑出数十丈……这肯定是追不了。
叶万仓红着眼睛瞪向楚长东,楚长东胸膛伤口血流如注,脸色极为苍白,他苦笑一声,“可笑今日我还当此人以一敌十,乃是万夫不当其勇的豪杰,心生招揽之意才护着他,如今看来,还不如让叶兄当时直接将他捅死。”
叶万仓想说我还不如直接捅死你,但想到楚长东的身份,只得默默咽下这口恶气……他们与剑宗并未仇怨,此刻杀了楚长东也只是多生事端……剑宗还是很有面子的。
瞧叶万仓阴沉着脸一言不语,楚长东不由关切道:“此人虽不知是何目的,但摆明了想杀尽五台峰的客人,叶兄接下来继续待在此地,恐遭暗杀。”
闻听此言,叶万仓才深呼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淡淡道:“不劳楚兄费心,那厮我方才一试便知,武艺粗浅,虽敌得过凌虚老道,但还不是我的对手,他若来,也只是让我多一条抢下亡魂罢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我自有定夺。”叶万仓微微摆手,心底则产生几分怀疑。
心想这会不会是楚长东和赵无眠在演他?但目的是什么呢?进密道?即便他方才被吸引了注意,谁能在他三步之内潜入密道?恐怕也只有小西天的洞玄大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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