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擦去了素琴脸上的血污,又帮她理好了头发,抱着她纵身跃出那陷坑。她寻到了一处开满蓝色小花的林地,在一株大树下,把随身带的一柄短剑当做铲子,也不在乎是否会伤了剑刃,发泄一般地掘着土。
直到月亮已上中天,透过树荫把山林间照得雪白一片,才挖好了一个小小的土坑。
香玉把素琴的身子放进了土坑之中,看着她安然合上的双眼,低声道:“希望这个地方你能喜欢。”说完,一捧一捧盖了土在她身上。
香玉回到镜花馆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奔波了一夜,却毫无睡意。如今转了一圈,虽是知道了是谁偷走了银子,只是他是如何偷走的,现在又把银子运到了何处,却毫无头绪。
回到房间,发现派出去寻找吕梁下落的人已经回来了,香玉阴着脸问可有下落。
一个人答道:“那吕梁原本是个盐商,自己本来就有一个车队,运了几十车海盐说是要一路去都城,昨日天未亮便出了城,城门守卫当时还不知道官银被盗,随便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的都是白花花的细盐,也就直接放行了。”
香玉思索道:“想来他们是把银子藏在了盐里,偷运出城。只是那么大一个车队,总还是有踪迹可寻的。”
属下却道:“他们出了城,也不知道路过了什么地方,知府大人得了您的建议,带了人马追了出去,昨日夜间倒也追上了,只是此刻再开箱查看,里面却只有细盐,没有官银。只是细盐的数量极少,远没有出城的时候一半多。”
香玉冷笑:“过了一天了,不知道他们把银子藏到了荒山野岭什么地方。也不能拿货物突然数量短缺来作为证据拘拿他,想必知府大人也无可奈何吧!”
属下点头:“因为证据不足,已经放了他们离开。”
“那银子到底是怎么丢的,弄明白了吗?”香玉问。
属下道:“我们获得知府大人许可,前去银库里又查看了一番,在一处被箱子掩盖的角落,发现了一处砖墙有松动的痕迹,虽然只有拳头大小的一个洞,但若是里外接应,倒也是能在一夜之内化整为零,把官银偷运出去。知府大人便下令彻查守夜当班的人,当真抓了一个平日里爱赌钱的,说是那天晚上放了一个人进了银库,第二日天不亮又趁乱让那人溜了,自己得了二百两银子的好处,目前已经关押在大牢里。”
香玉心想,原来如此简单,偏偏又害了素琴一条性命。她让属下下去,自己合衣在榻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耳中只盘旋着素琴跟她说的话,长清教,招兵买马,这几个字让她无法安心。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洒金城里并不好过。那笔官银最终没有了下落,皇帝震怒,查办了一大群官员,而且再也不提为修河堤拨款之事,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不得不克扣当地百姓,才马马虎虎修了河堤了事。
琥珀正听得入神,发现她住了口,知道她的故事讲完了,追问道:“那你后来没有找到那个吕梁为素琴报仇?”
香玉摇头:“那人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没了踪迹。我想,他的名字,他的身份或许都不是真的,人一旦走了,到哪里寻去?”
琥珀又想起来一个细节,问她:“不是还有一个人,你知道身份的,也有那梅花纹身,对了,是伏虎帮的那个人!”
香玉点头:“我也想过其中关联,只是那伏虎帮帮主是个正派人物,我的身份反倒不好直接去质问,但是私底下也派人查过,他却隐藏地极好,看不出什么破绽,这么久了收获却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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