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的手术做得很顺利,虽然爱浓一再强调不需要江生对云初给与过多的关心,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江生从接到云初的那一刻起,对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承担起了责任。
云初在接受治疗之后的大小事宜,事无巨细,他都要跟爱浓报告,当然,只报喜不报忧的那种。
“目前的结果一切向好,不过你送他来之前应该已经清楚,想要恢复到最开始的样子是没可能的,如今能做到的,仅仅是让他不至于影响生活而已。
而且这辈子应该是脱不掉眼镜了。”
江生正在跟爱浓通电话,云初的母亲肖芬芳不知从什么地方冲过来,一下就跪在了江生面前。
“杜先生!多谢你!多谢你救了我们母子俩的命!云初现在能看到了,这全都是您的功劳!”
江生受宠若惊,都来不及关掉手机,第一时间俯身想把肖芬芳扶起来。
“阿姨您快起来,我还是个学生呢,称不得什么先生,再说云初能复命都是学姐的功劳,跟我没有太大关系的。”
“不是的!”肖芬芳赶紧狠狠摇头:“刚刚云初跟我说,他住院的时候都听说了,是你父亲出面找到的专家,送了人家两幅价值百万的大作,人家才答应放弃休假来医治云初的。
爱浓的大恩我们自然忘不了,可是你与我们非亲非故,也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我们是不能白受你的恩情的。”
肖芬芳说着,赶紧把缓步走过来的云初也拉了过来,当即把他也拉着跪下了。
“云初快来,快给恩人磕个头,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想法子把杜先生的钱还上,知道吗?”
江生实在为难,没想到外国人竟然也这么八卦,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到处说的?你看现在多麻烦。
“不用还!快起来!阿姨你这样真是折我的寿了。我父亲的画确实卖的很贵,但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打发时间的随意之作而已,花不了多少精力的,这不算什么大事儿,你们要再这样,我以后可真是没脸见你们了。”
江生说不动肖芬芳,便给云初使眼色。
好在云初是个说得通的,跟着一起把肖芬芳给劝起来了。
就这肖芬芳还想登门拜访,江生想想肖芬芳到时候领着云初跪在他家客厅的样子,都觉得好可怕。
忙打马虎眼道:“不必了,真的不必了,云初的眼睛能够复明,主要功劳还在于学姐的不懈努力,她才是第一等的大功臣,我看还是等学姐留学归来时,咱们三方一起聚一聚,可不敢独领功劳啊。”
肖芬芳被这么一说,也觉得江生说得有点道理,终于作罢,领着云初去给医生们发喜糖去了。
江生叹口气,想看看时间,结果才发现和爱浓的音频电话还一直通着呢,他赶紧把手机拿到耳边,小心翼翼地确认爱浓是否还在:“学姐?”
“云初的医生原来是你帮忙介绍的?还用了伯父两幅画?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才告诉我?”
“我——我这不是怕——”江生心道完了,爱浓最讨厌别人插手她的事儿,尤其还是江生不打自招的,她该不会觉得江生在把她当成傻子耍吧。
“谢谢你,”爱浓的回答让江生颇为意外,“你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了云初治眼睛的事碰了多少壁,所有人都告诉我放弃吧,没救了,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苦苦坚持,我甚至,连克隆专家的实验室都敲过门,想问问他们能不能复制云初的眼部组织,能够给他一个试验名额。
可是没有,所有的邮件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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