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老K起夜,迷迷糊糊见江生书桌上有光,回头一看,还在那儿喝呢。
“嘿!见过借酒消愁的,没见过喝茶买醉的。”
他说着想上前去拍拍江生,叫他早点去睡觉,大晚上的暖气又不热,别再冻坏了身子。
孟超却一把扯住他,小声说道:“经验告诉我们别惹疯子,当心拿你撒气!”
老K立即会意,上个厕所就又回床上睡了。
江生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总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看见老K站在他旁边,拿着他那只盏翻来覆去的看个没完。
“你看什么?”
江生太累,没有第一时间动作,只懒懒地眯缝着眼睛看着老K,声音都带着沙哑,大约冻了一夜,身体真有些吃不消了。
“我看你这盏上,怎么好像有字似的?到底是什么字呀这是?”
老K说着,又迎着光看了起来。
室友听到这话,也跟着凑过来一道看,“这不是可吗?这绝对是可!另外一个是什么字?看不清啊。”
“以?好像是以,挡住了,看起来不大像。”老K说着,还用手去扣了扣,嘴里不停嘀咕着:“可以?江生,你没事儿在盏上刻这两个字干啥?还是双挂釉烧的呢。”
可以?
江生猛地睁大眼睛,一把从老K手里夺回那只盏,脑瓜子嗡嗡嗡的直响,当初爱浓送他盏时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回放。
“你旁边架子上第三排第一个格子里有个盏,你把它拿着吧,作为你捡到我工作证的回报。”
“……”
“别看它现在看着不怎么样,好好养的话,是可以出彩的,这就是建盏的魅力。”
江生的脑子转了转,又再度想起得到这只盏前一晚的事情,当天他烂醉如泥被爱浓在垃圾桶边捡到,捧着爱浓的脸问她可不可以喜欢他。
所以这只盏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浓一时兴起的施舍,而是对他那个问题的回答?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爱浓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不是像孟超说的那样一直吊着他,拿他当个备胎,而是——或许那晚她喝醉了之后,并没有看错人?
而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他杜江生?
信息量太大了,江生只觉得一阵晕眩,恍惚间就要起身,坐那儿喝了一晚上茶,又着了凉,他哪站得稳,一头栽进了老K的怀里去。
“这是怎么了,来来来快回床上躺着,不是生病了吧?”老K赶紧把江生往床上拉。
江生一阵挣扎:“孟超!孟超!我要找孟超!”
“超他一大早就被女朋友叫走了,说去送楼老师,这会儿都快到机场了吧,你找他——”
江生摇着头,当时什么都来不及想,一股脑地冲了出去。
不行!
不能让爱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
她给过他那么多次机会,他都没有好好把握,还误会她和傅聪,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爱浓对她会有多失望,他绝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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