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陆陆续续从展厅出来,原本安静的环境忽然变得嘈杂起来。
爱浓看着江生,半晌不说话。
“对不起,我又在不知不觉中越界了。”江生在爱浓面前,一向认错很快。
爱浓却摇摇头,叹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恨他,不论怎样,在我突然变成孤儿,彷徨无助,四面楚歌的时候,是他主动伸出援手,救我于水火,重新给了我一个家。
算起来,他不欠我什么,反而对我有恩,是我泯灭了良心,执意要远离他,寒了他的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江生以为爱浓又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学姐——”
爱浓冲他摆摆手,笑道:“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事实,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我确实不恨他,但我讨厌他。你不是说过吗?在不影响大多数人利益的前提下,我可以有明目张胆讨厌一个人的权利,对吧?”
江生看着爱浓,她分明是在笑着,却莫名给人一种凄楚的伤感,她当然可以讨厌陆正平,可在江生看来,这种讨厌并不能让爱浓快乐,反而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双输局面。
爱浓一直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这种局面,她和陆正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江生一直不说话,爱浓于是又笑着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江生却一把抓住了她,“学姐,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爱浓回头,“在这里继续跟你大眼瞪小眼?”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生怕解释得太慢爱浓真的走了,江生连忙拿出自己的手帕来走到爱浓面前,想要帮她把脸上的灰擦一下。
爱浓却轻易地躲开了。
“当我是三岁小孩?被你骗过一次还来第二次?”
江生感受到了一些怒气,深知狼来了的故事着实不可取。
“不是的,这次是真的脸上有灰,就相信我这一回吧学姐,狼来了的小孩还有两次机会呢。”
爱浓皱了下眉,抱着迟疑的态度拿出手机来自己照了一下,鼻头,脸颊和额头上都挂了些,俨然一只小花猫。
“这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爱浓连忙拿手在脸上蹭了蹭,美人自爱。
江生庆幸躲过一劫,忙道:“我上去帮忙之前就有了,你一直在忙,都没时间跟你说。”
“所以我就这样一直在台上给人讲解,还被拍到了?”
爱浓一脸震惊,她可是代表清美的门面,这种视频要是让新生看到了,让人觉得学陶艺是这么灰头土脸的专业,本来就岌岌可危生源有限的陶瓷系,不得关门大吉啊。
来不及去洗脸,爱浓连忙打起电话来。
“喂?吕记者,我想问下今天展览上关于我的照片,能不能帮我把脸上的灰P掉?嗯,要不然直接不要放我的照片好了,对!不小心碰了一鼻子灰,不是个好兆头。”
爱浓忙起来就忘了江生,自顾自朝前走。
江生只得在后面跟着,直到爱浓打完电话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头,才发现了他。
“你跟着我还有事?”
“啊?”江生一下被问蒙了,支吾道:“哦,我——我是想跟你道别的。”
“道别?”爱浓诧异,忽然想到点什么似的:“出国留学吗?不是要等到学期结束才走?怎么提前这么久?”
爱浓转过身来,肩膀都垂了下来,大有一种不论有什么要紧事都要先放一放,好好听听江生的原因的架势。
“不是,不是。”江生连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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