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会意,将我背到了亭外的空地上。
一出凉亭,我脑袋里剧痛的感觉瞬间消失。
史久丰问:“没事吧?”
我揉了揉脑袋,“好多了……”
大嘴说:“陈大夫,你在亭中说完话后,头骨风铃里的舌头,就弹动了起来,发出了你的声音。就像……就像是鹦鹉学舌一样……”
史久丰说:“那不叫鹦鹉学舌,那叫观棋不语。”
大嘴疑惑,“观棋不语?”
“嗯,正如陈天食所言,想要进入主墓室,就要解开这一局残棋。只不过破局时,旁侧不能有人说话指点,不然就会像刚才那样,头疼欲裂,倒地不起。”
大嘴说:“原来这些带舌头的头骨都是机关啊,难怪造型这么诡异。”
我此时已经完全缓了过来。
我问:“史小哥,你研究过围棋吗?棋艺如何?”
史久丰摇头,说:“不懂。”
我叹了口气,“这就有点难办了……”
因为我对围棋有些理解,但不多。
还没有到能够破除残局机关的程度。
大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陈大夫,你怎么不问问我?”
我说:“问你什么?”
“棋艺啊。”
“就你还有棋艺?你当那是五子棋?”
“啊?不是五子棋吗?”
“滚蛋。”
我怼完大嘴,知道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决定自己先去试试。
大嘴跟在我身后,说:“观棋不语嘛,可以观,但不能说,所以进来看看没事,史小哥你也进来,关键时候,还能在陈大夫背后比划比划。”
史久丰说:“算你滑头。”
在背后比划招式,确实是一个取巧办法。
于是我正对着干尸坐下,大嘴和史久丰分立左右,为我掠阵。
虽然我心里没底,但人数上占据优势,心中算是颇为踏实一些。
三人紧紧闭着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我坐定之后,仔细观察着棋盘上残局的走势。
起初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以为这盘残局定会复杂烧脑,黑子白子交叠错落,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没想到细看之下,就发现白棋大势已去。
七步之内,必输无疑。
我一度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在确定干尸手执白棋后,我才敢确信。
没错,七步,我执黑棋,就可以破了这局残棋。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我捻起一枚黑子,落子之时,干尸悬臂随之一抖,接着落下一枚白子。
这一步,并不高明。
我心中想着,继续落子……
四步,三步,两步……
只差最后一步,就可合围白子,一击绝杀。
我眼睛盯着棋盘,心中颇为兴奋。
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如何和大嘴吹嘘自己的棋艺。
可就在我的手摸进棋罐的时候,我才发现。
罐中已经没有黑棋棋子了。
也就在同时,亭中四角的人骨风铃齐齐弹动舌头,吐出了人声……
“只剩一步定乾坤……”
“没有黑子的话……”
“可以挖自己的眼睛……”
“以眼代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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