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不知道是根须惹的祸,连忙抬手对着远处一甩。
汹涌的水蛭潮,像是长了狗鼻子一样,奔着那个方向就扑了过去。
大嘴说:“怎么办,跑?”
我说:“不行,不干掉这些东西,一会原路返回也费劲。给我一捆绳索。”
大嘴撂下背包,从中取出一捆登山绳。
我掏出一个玻璃瓶子,将里面的煤油,倒在了登山绳上。
接着我拾起登山绳,丢向了那一大团水蛭。
大嘴配合默契,他举枪便射,瞬间将登山绳点燃……
无数水蛭在大火中,被烧的“噼啪”作响,一股股尸臭弥漫在整个墓穴之中。
大嘴捂着鼻子说:“快看,地上。”
火光映照在湿漉漉的地面,我这才看清,上面满是鹌鹑蛋大小的水蛭卵茧。
最开始进洞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洪水过后留下的碎石。
现在再看,不由头皮发麻,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卵茧的数量众多,推挤在墓室的弓形拐弯处。
大嘴说:“哪来这么多虫卵?难道这个清代墓里,埋着的都是虫子?”
我说:“不是墓里埋的,而是水里带的。”
“水里?”
“嗯,渌江之水。”
说话之间,就看到无数水蛭卵茧爆开,指甲大小的水蛭从中探出头来。
大嘴说:“妈的,生这么快,咱回去告诉老场长,在这里建一个养鸡场得了。”
我说:“就为了解决饲料?别忘了,这里可是古墓。一座古墓风水再怎么好,说到底也是埋尸葬骨的阴地。虫卵在这种至阴之地,才能孵化的这么快。就这地儿养出来的鸡,你敢吃吗?”
大嘴说:“那咋整,水蛭数量太多,点火烧的话,就算把咱俩呛死,也烧不干净。”
好在这些水蛭破卵之后,并没有对我俩发起攻击。
而是疯了一般,爬向那些神秘的根茎。
身后的退路已经完全被水蛭堵死,现在只能一门心思向前走了。
没等走出几步。
我忽而脊背一凉。
我问:“大嘴,洪水发生到现在,一共过了多少时间?”
大嘴说:“你问这干啥?”
“告诉我。”我脑子里很乱,正在想别的事情,这种捋顺时间的小事,反而想不出结果。
大嘴见我神情严肃,便扒拉着手指,算了一会,开口说道:“不到三十个小时。”
三十个小时……
三十个小时?!
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快跑!”
我拉起大嘴,急忙向着墓葬群的深处跑去。
大嘴说:“怎么了?怎么了?说清楚。”
我一边跑,一边说:“水蛭孵化,到长大,一共就用了不到三十个小时……”
大嘴说:“你怎么知道那玩意是在墓里长大的?水蛭就不能吸在墙上吗?”
我说:“洪水过后,墓中棺椁和陪葬品都被大水带走了。只有比较轻的卵茧,能在拐角处堆积。”
“破卵到长大,一共就用了一天多的时间。长这么快,吃的啥饲料……”
大嘴话说一半,忽而恍然大悟。
“陈大夫,难道水蛭是因为吸食了臭烘烘的根茎,才长的这么快?”
“是的,我没猜错的话,那些根茎,是鬼参的参须。”
“鬼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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