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国公谢程原本还在装病,然而,当他看见了护卫送进来的一块令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瞬间就坐了起来。
“给令牌的人呢?”谢程的声音颤抖着。
“还在门口候着。”护卫说道。
“什么?还在门口候着?还不快点把人请进来!”谢程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下了床:“算了算了,我自己去!”
他胡乱披了一件衣服,就往外面冲。
到了门口,谢程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容,他脸色微变,正要行礼。
越凛似笑非笑地说道:“国公爷,不请我们进去吗?”
谢程擦了擦冷汗,赶忙说道:“自然自然。”
他也不敢叫破越凛的身份,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
一直到无人的会客厅,谢程这才有些忐忑地跪了下去:“不知圣上和娘娘到来,臣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治罪。”
越凛抬了抬手:“国公起身吧。朕是听说国公重病,这才带了皇后和二公主,特意前来探望的。”
谢程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江知渺坏心眼地问了一句:“国公的病,可是已经好了?”
谢程擦了擦汗,“臣……臣只是偶感风寒,休息了一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朕还以为国公是装病呢。”越凛笑了笑。
谢程膝盖一软,又跪了下来:“圣上明鉴,臣对圣上一向忠心耿耿,绝不敢犯这种欺君之罪。”
越凛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程心中连连叫苦。
这位圣上一个冲动起来,那是真能杀人的。
他这日子过的好好的,可不想突然间就人头落地。
谢程这次装病,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在躲避着越华。
圣上应当也知道才是。
谢程原以为,越凛对此会乐见其成,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带着皇后前来探病。
这是什么意思呢?
莫非是要对谢家下手?
不不不,这不应该。
谢程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宫中回来后,夫人的一席话。
“老爷,你一贯只想着中立,两不相帮。明哲保身是对的,可你想想,我们如今,可还能中立吗?秋儿的意思,那安和王是一定不能嫁了。以老爷对安和王的了解,他可是宽容大度的人?他如今只是王爷,还有皇上压着,若是真被他成事了,秋儿会是什么下场,谢家会是什么下场!”
“从推掉婚事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中立的余地了。”
谢程想着,冷汗顿时一滴滴落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谢家已经没有了中立的立场。
但是。
先帝临死前,特意见了他一面,告诉了他一件事。
先帝说。
越凛命不久矣。
且根本无法留下子嗣。
选他登基,只是碍于祖宗的立下的规矩。
而安和王聪明睿智,才是他真正看重的继承人。
先帝告诉他,他有意让谢家出一个国母。
谢程很难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不是喜悦。
而是惶恐。
所有人都说先帝注重礼法,果然还是看重长子。
可他看到了先帝眸中的冷漠。
他提起当今圣上,眸中哪里有过一丝温情。
对先帝来说,圣上只是安和王的一块踏脚石罢了!
谢程也知道先帝跟他说这些的用意。
先帝是要他,护着安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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