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领皇命以来,常自忧惧,唯恐行差踏错,贻误殿下大事,今日终是,终是……”
张同敞看着身前的监国殿下,脸上神色激动,想及入闽以来的种种艰险危机,张同敞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久久不能声言
朱朗看着眼前的眼眶微红的中年男子,亦是神情感慨,伸手拍了拍张同敞肩膀,轻声说道
“我等君臣不需多言,且先随我见过闽省诸臣,稍后我等君臣再叙别情”
“臣心中一时激荡,有失礼数,多谢殿下体谅”
张同敞躬身行了一礼,而朱朗又是拍了拍张同敞肩膀,令其跟随身后,这才走向下一人
邓铭武见得监国殿下走来,脸上也是神色激动,但邓铭性子终归是沉稳,此时见得监国殿下走到身前,也是拱手行礼,而后沉声说道
“当日辞别殿下,殿下以使团安危托付微臣,如今张吴刘诸位大人皆在此处,臣总算未负殿下所托,今日正式向殿下复命”
朱朗看着邓铭武,也是神色感慨,开口说道
“当日我将使团交给铭武,便是知道铭武办事向来稳妥,今日看来孤没有看错人,铭武,做的好”
“承志可是向孤念了你许多回了,既然回来了,便回御宫中听用,你等二人可是孤的左膀右臂,孤可是少不得你们二人”
下方邓铭武也是神色激动,立时回礼应是,朱朗又是勉励邓铭武几句,而后才走向下一人
朱朗看着身前皮肤似是略微黝黑了一些的吴继嗣,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欣喜之色
他初来此世在最惶恐茫然的的时候,便是吴继嗣李国用两人随侍身旁,这两人也是朱朗最为信任之人,此时见得吴继嗣安然无恙,甚至还略微胖了一些,朱朗自也是心中高兴
只是还未等朱朗开口,吴继嗣便直接跪在地上,眼眶瞬间泛红,颤声开口
“臣吴继嗣参见监国殿下,老仆可算是等来王爷了”
“此番入闽,老仆数历艰险,数次险死还生,还以为此生再也无法得见王爷,苍天怜悯,老仆今日能再见王爷天颜,纵是身死也是无憾了”
朱朗看着眼前不断用袖子抹着眼泪,不时透过衣袖偷偷看向自己的吴继嗣,心中也是不由一阵无语
而吴继嗣眼看监国殿下久久没有回应,也是觉得自己情感不够到位,于是跪在地上不断向前,想要扯住朱朗衣袍,来個抱腿痛哭
朱朗见得那就要过来抱腿的吴继嗣,也是一阵无奈,终于是忍受不住,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行了,莫要再装模作样,你此番入闽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宫里酒库那几瓶秋月白吗,等回了粤省孤就赏你,现在赶紧起来,莫要在这给孤丢人现眼”
“谢殿下的赏,臣得赐御酒,回家以后定然好生供奉传承,让我吴家世世不忘殿下隆恩”
吴继嗣听得朱朗终于回话,心中也是一定,直接便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眼泪也立时不见
朱朗看着眼前一脸眉开眼笑的吴继嗣,心中又是一阵无语,这吴继嗣的马屁却是愈发肉麻了
吴继嗣站在朱朗身后,脸上却是得意洋洋,阿谀奉承又怎么了,他吴继嗣就是靠着阿谀奉承,不对,是尽心服侍殿下这才升上来的
别人一个个都只能称呼殿下,而他老吴偏生就能称呼殿下为王爷,而且殿下还应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吴继嗣还是监国殿下身边的第一心腹!
朱朗见过吴继嗣以后,又是接见使团剩余的刘湘客。林察等人,然后又是对队伍末尾的马宝等人各做勉励慰劳
朱朗与马宝等人在潮州之时才刚刚见过,倒是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只是向马宝略微询问了几句攻取福州的情况,对使团众人的接见便也就此结束
朱朗在前方忙着接见使团等人,施福郑鸿逵等闽省众臣却是始终静静等在后方,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施琅等一众闽省之臣,此时悄悄观察着前方监国殿下与一众使臣的互动,心中也是若有所思,
那使团正使张同敞在朝中果然非同一般,以后却是要小心,不可得罪此人
监国殿下虽是与那张同敞只说了一两句话,但此时监国殿下对这张同敞说的越少,便越能说明监国殿下对这张同敞的亲厚
单是看那监国殿下与张同敞的互动,便知此人定然是深得监国殿下器重
这张同敞入闽时便已是挂的三品侍郎衔,此次招抚闽省已然立下大功,恐怕回去后不是升任尚书,便是要外派一方坐镇封疆,这等人物以后几乎肯定会入阁辅政,万万不能招惹
那吴继嗣果然也是如其所说,竟真是监国殿下的潜邸心腹之臣
吴继嗣这番阿谀奉承固然让人不齿羡慕,监国殿下也是对那吴继嗣声言呵斥,但这却正好说明了这吴继嗣与殿下的关系非同一般
单是那吴继嗣能在监国殿下面前摆出这一番无赖姿态,还不受罚,便可看出监国殿下对这吴继嗣的亲近
众人看着监国殿下身后,那满脸得意洋洋的吴继嗣,心中也是生出一丝忌惮,将此人列为朝中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
历代朝中都不会缺少吴继嗣这等佞幸宠臣
这吴继嗣显然便是这等亲信宠臣,但偏偏最难办的,也是这正是这等深得上意的小人
这等人物你让他办什么事他不一定能给你办成,但若是他想坏你的事,却是一坏一个准,这等小人近臣还是莫要沾惹为妙
此时朱朗已然接见完前方的使团众臣,使团众人也皆是站到了监国殿下身后,但监国殿下却是并未向着后方走来,反而是停在原地
张同敞邓铭武两人站在监国殿下身边,嘴中不断低语,手中更是不时指向后方众人,而众人见得监国殿下看来,心中亦是立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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