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被陛下和我宠坏了,焕兄勿怪!”
“哈哈,卫兄不必如此,我与去病一见如故,前往长安的路上就已经结为异姓兄弟,他的为人,焕心中有数。”
卫青点了点头,脸上更是和蔼了几分。
本来就看孟焕很顺眼,能打仗,打胜仗,上次漠南之战也是他在车轮战中发现了战机,这才有了后面的一战功成。
“好了,孟兄且随我入营吧,这里可不是闲聊的地方。”
“要是让你麾下的儿郎们久等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招待不周。”
两人调笑了一阵,随后征西军便原路返回,在曾经右贤王东大营的‘遗址’上,开始修缮搭建新的营盘。
而孟焕则是带着麾下的大将,入了朔方城,与卫青等人开始协商战事上的部署。
“孟兄,在本次部署之前,我这里有一份信件,你们可以传阅查看一下,然后我们再聊。”
孟焕有些疑惑的接过了当时左谷蠡王,伊稚斜送过来的信件。
“他这是要作甚?与我们决战?”孟焕皱眉不解:“匈奴人的习性就是不羞遁走,从不与我方主力决战,此番邀战恐怕目的不纯。”
待到所有人查阅之后,也是纷纷皱起了眉头。
孟焕沉吟了片刻,向着贺兰奔点了点头。
“此人为我大军左军将军,原右贤王麾下贺兰部首领,深得右贤王信任,也曾多次随之一起前往王廷朝贡单于。”
“卫大将军,我想听听贺兰奔的看法!”
众人望向了贺兰奔,这个样貌异于常人,从战败中被俘,最终归汉的匈奴人首领。
卫青温和的对着贺兰奔一笑:“贺兰将军但说无妨!”
霎那间,贺兰奔心潮澎湃,心中涌现出一股被认同的感动,向着自己效忠的主将先是一拜,然后才缓缓向众人开口解释。
“某曾与左谷蠡王有过几面之缘,谈不上了解,但是左谷蠡王与原左贤王于单素来不和,二者皆有争夺单于之心,此事几乎是草原上各部族都知道的事情。”
“于单不敢随便轻易去动伊稚斜,因为伊稚斜的部族更加强大,无论是威望还是实力,左谷蠡王其实更胜一筹。”
“于单唯一能压过伊稚斜的唯有身份,他是君臣单于长子,是老单于指定的继承人,有老单于原本辖制的各大部族支持,所以伊稚斜也不敢轻易去攻打于单。”
其实说白了,就是在于单与伊稚斜之间,目前有一个非常敏感的平衡点。
于单需要南下证明自己,来收服老单于以前的麾下,这样他才能坐稳自己单于的位置。
一旦他没办法证明自己胜任……
有时候匈奴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在乎血统论,他们更在乎胜利与否,胜利关乎到他们冰灾后能否从汉人手中获取足够活下去的物资。
“那贺兰将军,你怎么看待这封信的问题?”卫青温和的问道。
“大将军,某观此事必有蹊跷!”贺兰奔如是说:“越是这种关键时刻,如果我是伊稚斜,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收缩自己的部族,不可能去为于单的南下大业卖命。”
“否则无论时候南下之事是否顺利,匈奴会赢,但是他伊稚斜必输无疑。”
“部族折损太多,这反而会成为伊稚斜的取死之道!于单没有太深的城府,经常喜形露于色,好大喜功,为人又缺乏变通,绝对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转头剿灭伊稚斜的机会。”
贺兰奔说得非常肯定,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也基本上符合孟焕这叔侄二人关系的判断。
他也还记得,貌似当初就是于单让伊稚斜横跨草原东西作战,伊稚斜理都没理,直接无视了军令。
于单兀儿浑以为伊稚斜要来,伊稚斜又无动于衷。
这才有机会直接一波平推掉没有防备的兀儿浑。
想透了其中一些思绪,孟焕也是心中了有了些许算计。
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忽而又退了回去,微微低头,对着卫青说道。
“小子愚钝,敢让卫大将军教我,此信何解?”
“如有军令,孟焕愿遵卫大将军令,佐行从事,同进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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