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这屋子的烛火怎么如此昏暗?你这郿侯当得也太过抠搜,舍不得几钱灯油还是怎地?”
桑弘羊听到刘彻的呼唤,立刻起身,将各烛台内的灯芯拉长,从瓮中勺出些许灯油增添上去。
不多时,整个屋子内明亮不少。
总算是让孟焕没有了那种深夜故事会,讲灵异诡故事的感觉。
没办法,老人家们的通病,年纪大了就习惯了节俭。
特别是对于三老这样吃过苦的人来说,节俭是记入骨子里的品德,就算是家里不缺,也会持续保持。
“说说看,你心里是什么想法?你应该不是单纯的想去祸害一次主父偃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嘿嘿,陛下慧眼如炬,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您!”
“不过您倒是冤枉了一次臣下,臣绝对没有故意去给主父中大夫设套的意思。
要想马儿跑,又怎能不给马儿草?只是臣下一想,中大夫的胃口不小,恐怕得要卖掉这郿侯府,才能有打动他的可能。”
“这府邸可是陛下亲赐,臣又不能枉顾圣恩,随意发配变卖家产,行此之计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刘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但也是这一点头,让三老与孟焕忍不住擦了擦额头,心中反倒是有些恐惧。
这说明什么?
陛下其实早就知道主父偃的所作所为,甚至很有可能背后也有他在推波助澜。
不然满朝的大臣可不是木偶,他们会弹劾,会告状。
主父偃的为人,从不接小活儿,要玩都是玩的大活,一次赚个够。
这样的大手笔,没道理陛下不知道。
这样的话,孟焕也算是大致性的摸到了陛下的底线。
只要不太动摇推恩令的大势,主父偃此人,可以稍微给他上上强度,搞点事情。
“陛下,要想让主父中大夫能配合此事,恐怕得有足够的价值,否则臣估计,他宁可在一边煽风点火,加剧臣与淮南王之间的争斗,也不会帮臣去做任何事情。”
看着刘彻有些狐疑,他也立刻解释道:“陛下臣其实已经得罪了中大夫两次,一次是甘州城中转市集,薅夺了一层商队利润。
另一次则是这一回,畜牧生意的开拓,反对中大夫的臣子先行,并且直言不讳,建议尊行推恩令,附带迁诸侯子于草原。”
说起这個就来气,其实不论哪个朝代,都会有这样的人。
明明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也没有损害自己多少的利益。
但是就有那么些人,他价值观和所学的伦理道德与众不同。
挣得少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吃亏。
明明这条发财的路和他无关,上不了致富的船,他就觉得自己吃了莫大的亏,是开船的人挡了他的财路,宁可把船毁掉,自己再偷偷摸摸的造船出海。
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与他共享财富,这个‘任何人’有时候还包括了组织或者家国的利益。
就像是大唐盛世时,那位别树一格的宰相李林甫,他的权力又已经到了顶点,李隆基都已经不太左右朝政,有必要为了加强自己的相权,无限制的豢养猛兽吗?
最终养肥了安禄山、高仙芝、哥舒翰,给大唐,乃至于华夏苗裔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他为什么能担心边将入朝,会影响他的相位,但是根本不担心藩将强大会动摇国本?
傲慢与偏见,害人不浅!
孟焕很讨厌这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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