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元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停靠在祁连山的三路大军,带走了右贤王西营的一切。
正所谓风雪晚来急。
或许正是因为今年的大雪来的太晚,所以只是第一场,便是狂风呼啸,夹杂着大雪飘飘。
按照惯例,这种时候无论是汉人还是匈奴人,都已经是舒舒服服的烧着柴火,躲在房子里,或者帐篷里,抱着白花花的小娘子,努力为来年的人口做贡献。
可这一批出塞征战的汉军却不一样。
孟焕看着麾下的健儿们和自己一起冒着风雪,艰难的前行,莫名让他回忆起了前世。
“唉,以后还是要对大家伙儿好一点,汉人冬时都极少出门,只有后世当牛马的时候,才体验过冒着暴雨、台风、大雪都还要打卡上班,为吝啬的老板搞钱买帕拉梅拉的经历。”
“自己如今也是发达了,等这次消化完这些仆从军和奴隶以后,应该就不需要再让兄弟们和自己一起当牛马了吧!”
“咳咳!”
如今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暴雪虽然凛冽,但是一旦停下来休息,等大地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那便是真的困在原地,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好在他也早做了准备,出发前就已经着人在西川河西侧准备了众多的衣物与被褥,用来保护士兵和战马。
至于那些被抓的俘虏,没办法全部兼顾,也是让他们围成一个圈,最外围是自带真皮皮草的牛羊阻挡寒风,中间则是穿着厚实,举着盾牌挡风的士卒,内圈便是一群顾不得男女之防,死死贴在一起的匈奴人,他们彼此抱团取暖,倒也能抵挡住三分寒意。
“将军,此人我们如何处理?”
孟焕正牵着自己的大宛良驹,跟随着行军的队伍走在最前列,后方突然传来杨敞的问询。
等待他回头望去,便见到杨敞正领着被五花大绑的大将突坤尼,走上前来。
此时的大将哪里还有先前倨傲无礼,狂妄自大的神情,一张长满络腮胡的圆脸上充满着讨好的意味,配合一直点头哈腰的姿态,也不难懂为何此人明明打了败仗,还能有机会为右贤王出战。
“你如何思虑?”孟焕转换过身位,与二人站在马腹背风的地方,征询着杨敞的意见。
说实话,孟焕不是很喜欢这个人。
先前在西川河阻击追兵的时候,这人就表现的非常贪生怕死,可谓是不配做一個合格的统帅,就连基本的战将都很难做到尽职尽责。
自己也正是利用他这一点贪生怕死的本能,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全力以赴的直冲他所在的中军营阵。
结局也正如他所料,当汉军一靠近他们,这位好大将立刻像是见到恶虎扑羊一般,忙不迭带着亲卫就开始往后撤退。
这才给了他三个冲锋,彻底击溃了追兵,引得这两支万骑四散奔逃的场景。
而这个倒霉蛋也是运气极好。
西大营火牛阵那会儿,是挨了陷马坑的算计,跌落在地上后,还能勉强逃回去。
这一次是直接非常幸运的踩到了兔子洞,再次损失一匹战马之后,他也是光荣的昏迷了过去,让追上来的孟焕,捡了一个活捉敌将的大功劳。
杨敞先是看了看面露谦恭的突坤尼几眼,看着这一副谄媚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出声,不确定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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