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抱歉,抱歉!中大夫千万抱歉!”
“让尊贵的您,与我这样一个俳优同堂为臣,并列而称,一个俳优,一个小人,倒也应景般配,哈哈哈!”
“我一般不会在陛下面前失仪大笑,只是听到中大夫说自己最是公正无私,东方朔这才抑制不住,哈哈哈,抱歉,中大夫这逗人开心的本事,您可是一点不比在下差多少啊!”
“你……”
刘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主父偃先行退下,随即面向东方朔厉声斥问道:“好了,此为朝议,你二人在此失仪,成何体统?”
“东方朔,你有何见解直说便是,休要行那饶舌之事!”
“诶,陛下英明,慧眼如炬,臣便是真如俳优,能让陛下心情愉悦几分,那也是臣修来的福气啊!”
“只是臣不明白,攻略河西本就是朝议之时定下的事情,不论是征西将军焕反抗与否,单于出兵回应这都是无法避免的事实,其结果无非两种,要么撤军,让河西拱手让人,要么反抗,与匈奴死战到底。”
“我观群臣皆为攻讦孟将军的反抗不合时宜,东方朔不禁想要问上一句,诸位可是要放弃河西,放弃丝绸之路,放弃西域三十六国不成?”
“要知道,得来容易,失而复得可就没那么容易,抛弃过三十六国一次,未来还想建立我大汉天威,可就难上加难了!”
东方朔风轻云淡的扫视着群臣,而刚刚还在叫嚣着孟焕者,罪人也的群臣顿时哑火。
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心疼投入丝绸之路经商贸易的家商私队,还是真的在考虑国之威仪。
大殿内为之一静,刘彻转头问向陆恢:“可有云中、北地二郡传来的信函?”
“云中太守卫青有信函传来,言明马政之事尚未见有成效,如今马驹才二三岁之龄,且未训练,难以承受战阵冲锋。”
“倒是轻骑突击的战法,今岁与左贤王部互有交锋,已能见得其功!”
众臣心中一凛,旋即就又有人站出来立刻应声附和:“陛下您看,就连卫青将军都说了,这战马都没成年,新的战法也还需要磨合,贸贸然出击,恐有不测啊!”
刘彻没有理会劝谏之声,反而是继续看向陆恢,后者顿了顿继续说道。
“北地太守程不识言明,河西四郡之失,对匈奴影响甚远,得之河西,则匈奴盐铁无忧,三十六国给养断绝,右贤王部今岁战马都少了三成,所聚兵士也相较以往少了一份锐气。”
“然,匈奴歌之事确为属实,程不识请命,愿来年春分,若张掖出兵,北地请命相随,为张掖方面掠阵侧翼,牵扯右贤王分兵防守!”
“自云中北地而起,上谷、代郡、右北平等地皆有将军回函,春分之时,愿与张掖共进军!”
说到这里,陆恢脸上也有一丝艳羡,好几次都想脱口而出,参与这一场武将的盛宴。
只不过他是羽林军的将令,是护卫天子的近军,真要是轮到让羽林军都要上阵的时候,不是亡国就是皇帝的威严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怎么算也轮不到他上前线。
刘彻显示看了一眼身侧激动不已的霍去病,不知怎地总有一种拳头打被褥上的感觉,自己自登基以来就一直在憧憬着能够反攻匈奴,建立不世之功,可是一身的谋划还未开始奏效,怎么就因为一个人,突然有了一种……原来打匈奴这么简单的错觉。
战机已显,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若是此时不出战,那他这些年来的谋划,岂不是显得格外的荒谬?
念头想罢,随即扫视着群臣,一双明亮的眼眸散发出骇人的威势,让台下众人无一人敢与天子对视。
“古有兵家至圣所言,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
“如今匈奴胆丧,我军士气日盛,敢问丞相,汝为之如何?”
在刘彻问及陆恢之时,薛泽就恢复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养气模样。
此时听到天子问询,丞相站出身来,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
“马政未成,新法未全,不可轻起大战!”
主父偃眼前一亮,正要上前附和,却听薛泽又继续说道。
“但是,将士们敢用性命,此为国之福报,岂能自灭威风,掣肘将士拳拳报国之心?”
“故而臣以为,可打,但不可全面开战,请陛下下令,准许张掖太守孟焕所请,北伐匈奴,提振我大汉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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