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诸位真理教众,也纷纷抬眼看来,明显眼见得心底生忧。
也是因为之前天命将军亲自出手,与这红灯娘娘较过一次法力,那时便发现,这红灯娘娘虽是小小案神,但法力深厚,不可小觑。
再加这一次,她直接作乱一城,几乎毁掉了真理教这从贵人老爷们手里招募来的兵马,可见其野心之大,越是因此,反而越是不敢在心里小瞧她了。
真理教愤怒,着急,也想着将她拿了回去,逼她解了这影住明州城的法,也安那些贵人老爷们的心,但对方明显不简单,又哪里敢真的这么冒冒然的派人杀进朱门镇子?
所以,直接便在镇子外面施法,既显出了自己声势,让那明州城的能人见见自己的威风,也抱了试探之意。
如今果然见得这红灯娘娘法力深厚,人人都猜出了问题,目光只是看向了那黑色轿子里的人,却见她也是略一沉默,反而懒得理会了,只是叹了声,懒懒道:
“但正也好,邪也好,无论如何,她都犯了大忌讳。”
“这小小邪祟,本是得了孟家给的香火令,这才有了成为案神的资格,但既受孟家香火令,便是通阴一脉,既为通阴一脉,却又私受香火,扣下了血食不还,便已经是斩首伐身之罪了。”
“也就是孟家世兄,如今怕引起了误会,不好出面,否则便有通阴问事堂的人过来斩她。”
“此番我们既是赶,便也恰好替孟家世兄将她拿下,无论是她私藏起来的血食,还是给这一城之人造煞的罪孽,皆是一审便知。”
说着,轿子里面,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来,拿着一块令牌,面有着狴犴纹络,内中围着一个“拘”字,道:“此物暂且借你,拿下她后,再来说话。”
“嗯?”
这天命将军钟本义,见着此令,倒是微微意外,这段时间以来,因着诸事不顺,他对自己这位“夫人”,无论信任还是敬意,都在快速的消磨,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但如今的她,倒似乎对自己更好了些,以前她要递过来这令牌,怕是会直接扔到地,或是请身边的侍女转交,如今却是直接递给自己的意思。
另外则是,她自打来了明州,便一直不让自己做这,不让自己做那,如今主动把令牌借过来,更是让人意外了。
“拿着用便是。”
而在天命将军略一迟疑之时,轿子里的人也不愿一直伸手持着,便将令牌随手给了身边的侍女,让她送过来,口中却淡淡道:“你须明白,选着你们真理教来做事,是有缘故的。”
“如今走鬼门道,散乱不堪,各成一派,都快忘了还有个本家了。”
“你们真理教,更是与众不同,出现的时间,倒比胡家还早,熬过了数朝,也攒下了不少本事,有了你们自己的东西。”
“只可惜在我们胡家看来,你们虽然靠了剑走偏锋,成了气候,但离着登堂入室,仍然还差了些。”
“……”
刚刚见着她递过来令牌,天命将军心间还稍稍和缓,如今听了她的话,却又忽然变了脸色,冷哼了一声道:“好个走鬼本家,好个镇祟胡家……”
“但我真理教可不当自己是走鬼门道,真理便是真理,又与其他人有何干?”
“……”
可虽如此说着,却还是劈手从那侍女手中,拿过了令牌,转手扔给了旁边护着青幡的居中一位坛主,道:“那就看看胡家人的宝贝,便以为镇物,拘那红灯过来。”
他手下的坛主立时接住了令,按着他的说法,与剩下的六位护幡之人,同时施法,六個尚自完好的青幡,皆拔了出来,隐约绕成了一个圈,却将那拘字令牌捧在手里,站在了圈子中间。
这幡子中间捧着令牌的人,直接跪倒下来,向了朱门镇子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辞,听着便有“拘红灯、镇邪祟”之语。
而另外五人,则仍是围绕了他与六个幡子旋转。
霎那之间,空中忽然听到声声霹雳,仿佛天地色变,乌云沉沉,降落了无尽雷霆一般,可抬头看去,又见星稀月沉,虽不是大晴天,却也没有看到什么乌云。
那雷霆轰鸣,倒像是幻觉。
只是等到了幡子再次大震,周围的狂风卷了起来,却将这六位执幡之人,甚至是后面马坐着的天命将军,都给吓了一跳,脸色大变。
这些理字幡,皆是真理教炼就,可以召来恶鬼,依令而行,但刚刚施法,已经被红灯娘娘破了一回,面威严尽丧,再来招鬼,便怕是连之前的十之一二都招不过来。
但如今围住了那拘字令牌,再来施法,非但不见颓势,反而更凭添了几分神威,只见得狂风起处,竟仿佛是从天边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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