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一时看不懂那深沉的意思,习惯性地解释着药膏作用。
“这个是我们平日里用的伤药,疗伤的作用一般,但是对于伤痕伤疤这种有奇效,平日里我们受伤了,都是拿它涂抹去痕的,对你这薄茧应该也是有效的……”
夏至把药膏推到林欢言掌心,手刚撤掉,林欢言就伸手过来抓。
那是无意识的,手上像是不想骤然失去刚刚那般的温暖。
夏至被抓住的手,颤了颤,抬眸不解的看着他,用眼神询问着他的意图。
大概是怕自己出声,打破了这一刻宁静中又隐隐拂动着些许暧昧的氛围。
“我……”林欢言握着她的手更紧了,被夹在两人手心间的小药膏的瓶子,陶瓷的瓶身被捂得温热。
夏至等了等,但似乎许久也没有等到林欢言后面的话,就忍不住催了一声:“什么?”
听得夏至发声问,林欢言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似乎有些早了……本打算过了9年契约期再说……但我好像对自己的耐心过于自信了……”
前言后语听着没有什么逻辑的关联,但夏至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些听懂了,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起来。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眸,错开了林欢言的眸光。
暗暗深吸了口气,凝神听着林欢言继续说着。
“不做我的守护精灵了好不好?做我的女朋友?”
虽然脑子里,在他说之前的那一瞬间,就想着会不会是这一句话,但是真的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夏至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眸光中有些不确定地茫然。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林欢言又重复了一遍,比上一句的询问更加恳切且温柔。
夏至看着他眼下的泪痣,想着自己和他之间这奇妙的关系,还有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可以随心所欲,终究还是要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束缚。
“我……订婚了……”
“什么?”
林欢言怀疑自己听错了。
夏至轻叹了一声:“我订婚了……虽然和普通的订婚不一样……”
夏至试图解释订婚这件事儿,但好几种解释的思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究还是凌乱不堪,解释不清,这么复杂带上好几个家族前因后果的事,怎么可能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夏至又轻叹了一声,放弃了解释:“算了……总之,现在的结果,就是已经订婚了,名义上我有个未婚夫……”
“未婚夫?订婚?”
林欢言喃喃重复着,感觉所有的思绪已经被这些占满,觉得此刻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深吸了两口气,算是清醒了一些,猛地起身,站起来告辞:“我知道了,这些日子打扰了,我以后……”
我以后不会再……再什么?他什么都做不到!算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了……
颤抖的手,摸到了随手空间的开关,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这上一刻还让他整日里心心念念的地方。
木纳地走到了床边,浑浑噩噩地躺下,摸过被子连头一起盖住,才发觉掌心还握着一小罐药膏。
五指收拢,紧了紧,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怒意,抬手想要把药膏狠狠砸碎,掌心却死死握紧。
怎么办?舍不得!
为什么订婚了……为什么偏偏是她订婚了!
林欢言把手收了回来,紧握药膏瓷罐的手,贴向了心口。
紧紧地贴近的那一瞬,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
委屈,不甘,愤怒,怨恨,这些本不该属于他的,陌生的情绪,山呼海啸般卷了过来,瞬间把他吞噬,淹没……
刚从外面吃完晚饭回来的郑祥瑞,背着包路过林欢言的房间,隐隐听到了哭泣声。
郑祥瑞愣了一下,脚步顿住,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林欢言?”
郑祥瑞轻唤了一声,没有人回应,抬手按上了门边的灯的开关,视线却瞥到了,盖着被子隐隐抽泣的人形生物。
又是一怔,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那天他被分手,也是这种捂着被子哭泣的死样子,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学眼睛都肿得睁不开,只能请了一天假。
郑祥瑞准备开灯的手垂了下来,叹了一声,走到了床边坐下,抬手拍了拍了床上‘人形生物’的后背。
“是不是失恋了?”
郑祥瑞感受到掌下的人形生物因为问的问题身形一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宽慰。
“那个夏九月吧,我看着就和冰雕一样,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热乎气儿,这款就是清冷过头了,再加上异地,你这颜值的优势也发挥不出来,被人钻了空子,也是正常的事儿……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告别旧的,才能遇到更好的……”
郑祥瑞劝着劝着,自己都有点不信了,想想自己每次失恋的死样子,幽幽叹了一声:“算了……就是这种求而不得的才最要命,老子初恋把老子甩了,这都多久了,老子还忘不了,存心里,都存成白月光了……听说她最近换了新学校,新男友是学校的校草,老子前几天还想过,等老子训练完回国成了娱乐圈的明星,老子就横刀夺爱把她追回来!”
郑祥瑞越说越感同身受:“只要没结婚,就还有机会么!不对!就算结了婚,也没什么!等你训练完回去,勤快点多接点活儿,多给那个男的一些补偿,让他把人还给你!”
郑祥瑞见林欢言毫无反应,就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怂恿:“要不你别哭了,哭也没什么用,被抢走了,就抢回来么!趁现在刚分手,还没有过分手的黄金72小时,请个假,买张机票回去!就凭你这颜值,我就不信赶不走那不要脸的钻空子的小三!嘘寒问暖,死灿烂打,你色诱不行,就身诱啊各种办法都用一用!”
越说越离谱,林欢言听不得,摸过枕头,从被子朝声源的方向砸了过去。
“滚!”
伴着林欢言的一声低吼,郑祥瑞接住了枕头,默默地把枕头放在了床头,把手上的饮料轻放在了床头柜上,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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